短短五日,闪耀一时的赵王死的悄无声息,作威作福的温侯自食其果,最后一小戳关中军全军覆没,明月军越过江水向天顺关进军,朝中太后昏迷,皇位空悬。
西城的云茶楼,还是客似云来,甚至比从前更多,本就心怀揣测的京城子民,如今坐实了传闻,怎么能不好好议论一番呢。
尤擅此道的王二,将晋王殿下死而复生的故事,编了八十几回,每日在书馆说与众人听。
雅间里,临晚风靠着栏杆,看着楼下听得聚精会神的众人,眉心微蹙,转回身子。
“这王二越来越能胡说八道了”他气愤的嘟囔一声,坐在那里忽地又泄气了。
说起来也不过数日,只是隔着太多‘惊天动地’的大事,数日变成了数月。
临晚风看着四周,好像还能看见姓白的和曲封辉胡扯的样子,可转瞬他就变成了晋王,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王军营后,临晚风被送到这里,没有姓白的,也没有那位杜先生,谁也没来过,他的生活忽然变回了从前的样子,没有姓白的,也没有晋王的那段日子。
“也许这样很不错”
“大侄子?”
临晚风回神,看见楼下已经散场,王二站在门口,挤着眉头疑惑的看着他。
微微皱眉,临晚风不喜欢他的称呼,但不知为何对他懒得计较“王老板”他应了一句。
呵呵··王二不好意思笑笑,坐到他跟前,笑着说“这下京城解禁了,运河应该也通船 ,不过吴地被明月占领,你是等六爷一起,还是自己返回”
王二是希望他等白六爷回来一起离开,毕竟兵荒马乱,还是有人照应好一些。
“我··”临晚风迟疑片刻,脸上有一丝窘迫。
“你别误会”王二赶紧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见你每日闷闷不乐,以为你不喜欢这里,我本意还是希望你在此等白六爷,你们二人一起,也安全些”
姓白的··临晚风看向他说“谢谢你,可是··我并不知道,姓白的在哪?”我知道晋王在哪,可是我不确定姓白的在哪。
王二倒是没意外,笑着安慰说“我们以前的营生你也知道,漂泊无定,你便安心在这里住着,估计等几个月,六爷也就回来”
他走了,临晚风一直在这里坐到夜深,直到困倦的睡在桌上也没有离开。其实他想问问王二,几个月是多久,到底是几个月呢?
赵国东南,安子期率领的大军,天还没亮拔营便离去,向着静州的方向,日上三竿的时候,已经快要越过赵国。
“侯爷”罗平看看前路,马鞭一指对他说“已经到静州了”
嘘···一拉缰绳战马稳稳地停下,安子期立在马上,向北遥望了一下,转头说“李将军,就此别过”
“安将军”李晗看着他,顿了片刻“多谢照拂”调转马头,他刚要离去,忽又转身说“侯爷可有话要带给王爷”
“我··”安子期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摇摇头说“将军一路顺风”
唉!李晗不自觉的替安侯爷叹息一声,狠抽马鞭,不忍继续待下去,安侯爷对他的埋怨一日而生,又一日而灭,让他觉得心酸。
北去的身影渐渐消失,安子期立在马上仍向北望着,罗平瞥见没有提醒,许久之后,安侯爷迷惘的神色消失,回神看着去路。
“日夜兼程,三日后必须到达平遥渡”
“是”
罗平脸色一整,大军开拔,马蹄隆隆的回响着,他回身看了一眼身后,晋王旌旗鼓荡着,没有了那种孤寂之感。
大梁城是最为庆幸晋王死而复生的地方,这座磅礴大气的王都,一日之间又恢复了曾经的自信和荣耀。
范府门前,范文田缓缓下车,他照比从前苍老了一些,只是没有王谦和那股颓然和苍凉,厚重了许多,像是风浪里岿然不动的礁石。
“大人”管家引着他,压低声音说“王儒将军拜访”
“王儒?”范文田嘟囔一声,眼神一变“在哪?”
“花厅”
管家明白此事的重要,快步引着他前去,穿过中厅,范文田看见了站在花厅等候的王儒,相比于他王儒的精神更为矍铄,甚至有些神采奕奕。
“范公”王儒施礼说“突然拜访,范公见谅”
“王公”范文田也回礼,引着他落座一旁。
二人都心知肚明,只是这一片刻又不知如何开口,相顾无言了一会儿,王儒自嘲一笑,看向他。
“晋王活着”
“没错”范文田不好不坏的应了一句,看着他不语。
还是这般谨慎!王儒摇摇头,收敛神色,郑重的问“你我该如何啊?”
该如何?范文田心里笑了,他想此事要是早五年,他或许会和王儒一般难以抉择,可是如今··
“王公,你我也相识数十载,同在晋王麾下,以你观之晋王如何啊?”
“无人能比”王儒慎重的思考了一下回答。
“既如此,王公还有和迟疑?”
“可是··”王儒不甘之色一闪而逝,没有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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