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手指动了一下,险些想碰上“那你也不该为我,我··不值得”
我要赢了,马上就要坐上龙椅,马上成为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人,我会有皇后,有后妃,我会利用宫里宫外的矛盾,大臣们的心思,平衡朝廷,握住权力。
我会被千万人铭记,我会被后世子孙传唱膜拜,我会被歌颂为万世明君,可其实你想要的一切他都不能给你,所谓的万世明君,空空如也,没有心。
归路仍是黑暗,秦宇缓缓的走着,觉得夜风更为冷了,冷的他紧紧抓着披风。
“王爷··”安子期上前一步,怕那个人永远陷入黑暗。
“子期,这不是晋王对你说的,这是一个和你相识十载的人的告诫,真心的告诫”
“那好”安子期声音陡然平稳,上前两步,略靠近些说“那这个人从四方山崖跳下的时候,想过值不值得了吗?这个人抛弃偌大的晋国,想过值不值得了吗?崖下的寒潭冷吗?王爷,可曾想过值不值得”
“想过了”秦宇脚步停下,郑重的说“不值得”
安子期抬起手,只摸到一片空气,晋王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马上就要听不见了。
“那重来一次,您还会那么做吗?”
离去的脚步慢了一拍,安子期听见前方传来声音“没有重来一次”
您撒谎!重来多少次,您都会如此,因为您不过是另一个我,安子期站在寒风里望着晋王的方向。
建平五年十月,平遥大火后三日,大雍军收缩包围,晋王亲自率军直插明月中军,明光帝下令后退,明月距离平遥渡再远,张倝被调往中军,何迢独自守护粮道,大雍军一举灭明月之心彰显。
然而···
“王爷,明月进攻”李晗回禀。
“我军刚至,明月便如此急切进军”杜雪堂思衬说“王爷,司马绍钧已经慌不择路了”
“不会”秦宇摆摆手,一阵猛咳后说“国破家亡之时尚不见他有什么慌张,如今不过是困境罢了”
“那我军可要迎战”
“当然”秦宇笑笑,样子有些虚弱“安子期率军迎敌,本王策应,张倝去侧翼,司马绍钧会偷袭”
“末将领命”几人领命退了下去。
杜雪堂看看他们,又看向晋王,拱手问“王爷是不是还有话没说?”
“先生知·咳咳··我”秦宇喝了一口茶,压下咳嗽继续说“司马绍钧不会放弃南渡的,你将兵小心白湾渡口”
大军已经东进,白湾渡口不在大雍军保护下,司马绍钧一定不会放过的。
“是”杜雪堂看看他“王爷还要到阵前吗?”
“当然”秦宇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句,穿好甲胄走了出去。
杜雪堂压低眉峰,脸色有些阴沉,也快步离开。
两军阵前,司马绍钧骑在马上,秦宇从这里看去,忽然涌起一股年少的豪情,很弱却仍存在。
“去吧”他看着前方冲安子期说“小心”
安子期握剑的手顿了一下,翻身奇怪的看了一眼晋王,这一句小心听着奇怪,像是笃定什么会发生。
建平五年,晋王与明光帝战于平遥渡北,两军交战近十日,后世称此役为明月之光。因为司马绍钧真的让明月上下,看到了反败为胜的希望。
世人一直觉得明光帝司马绍钧十分幸运,恰巧晋王被杀,又恰巧大雍内乱,又恰巧褚氏与朝廷有仇,吴地痛恨国政,所以他捡了个皇位,捡了个吴地,重新光复了明月。
身在其中的安子期只能嘲笑世人愚蠢,司马绍钧大概是他见过的最杰出的人之一,他为曾经轻视此人而羞愧。
司马绍钧在粮草断绝的情况下,和大雍军对峙十日,奇思诡谋层出不穷,安子期一生中,除了司马绍钧,他只见过一人,临阵对敌如此聪慧,那就是晋王。
大帐内,老太医苦着脸,端着药碗,小心翼翼的劝说着,唠唠叨叨听在晋王殿下耳朵里像念经。
“行啦!”秦宇呵斥一句,聚拢眉心看向他“本王要你何用,区区一个风寒,久治不愈,要是贻误战机··咳咳·本王·咳··就砍了你!”
“王爷,您的病症,其实算不得风···”
“药!”秦宇喝断,接过药碗咕咚咚的喝尽,将碗扔给他说“给你三日,若再不能医好,你就准备问罪吧”
号角声传来,晋王殿下系上披风向营外走去,老太医苦着脸跟在身后,犹豫斟酌许久。
“王爷,其实您不该··”
“李晗,出发!”
晋王听都没听见他的罗嗦,直接跨上战马,马蹄扬起一片灰尘,全落在太医花白的胡子上。
两军交战,晋王立在阵前,便是对大雍军莫大的鼓舞,数万人厮杀的战场上,喊杀喧嚣声震天,哨骑往来于各处,深怕落下一点疏忽,让对方占了上风。
秦宇看着前方,眼前忽然黑了一下,他瞪大双眼以为自己眼花,可没有片刻光亮又弱下来,秦宇不但眼前发黑,连带着身子都有些发软。
这个庸医,老子非得砍了他!身子一晃,秦宇手臂一抓,扶住身边的安子期稳住身形“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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