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六爷扔下一大一小离开时,临晚风在客驿大醉一场,痛骂了白六爷祖宗十八代,然后痛哭的睡着了,再也没提过白六爷。
红姐想他应该是还气着当年的事,所以在京城和白六爷闹别扭,回来也不跟芊芊提起。可是总归是一家人,也不能放任白六爷一直在外流浪吧,多大的不满,这年岁也该洗去了。
京城街头,秦宇负手缓行,白玉发冠戴在头上,描金锦袍掩在厚披风下,除了微斜肩头有丝不合时宜,一眼扫去,也是富贵风流的世家公子哥。
“你越来越有小白脸潜质了”曲封辉打量了一下,笑嘻嘻的说。
“你嫉妒老子比你有气概”秦宇斜了他一眼。
李晗嘴角一抽,还不适应最近皇帝陛下的变化,微微垂头只盯着脚下的路。
“你一瘸子有什么气概”曲少爷冷笑两声。
“老子这是··”秦宇瞧着曲少爷看好戏的神色,忽然放弃了争辩,摇摇头说“那日悔不该出宫”
曲封辉也摇摇头,慢悠悠走在后面“老子悔不该当年去客驿”
“····”皇帝陛下翻了个白眼。
西城深巷,曲封辉环顾四周,皱眉说“你确定那个大夫在这儿?”
“怎么?”
“这也不像神医的住所”
“你懂个屁”秦宇不屑的撇撇嘴“大隐隐于市”刘太医说京中住着一位太医,曾经给太后医治过,医术颇为高明。
二人跟在李晗身后,曲封辉一边审视着四周,一边说“干嘛亲自来?”
“闲来无事”秦宇回答。
“放屁”曲封辉背着手,冷哼两声。
秦宇愣了一瞬,看看他苦笑一下,京中谣言蜚语,一个诏命下去,外面还不得揣测自己真的命不久矣了,指不定又会生出什么乱子,所以才避开众人亲自前来。
“你那什么表情”曲封辉斜着他“放心吧,祸害遗千年”
那当然,老子‘万岁,万岁,万万岁’,秦宇噗的笑出了声,正要再调侃一句,前方引路的李晗忽然停下。
“公子,到了”
巷子深处,花白的院墙上两扇窄窄的院门嵌在上面,秦宇随意的打量一眼,示意李晗敲门。
砰砰砰···院内寂静一片,没有人声,李晗等了一会儿,正要再敲,院门吱呀一声打开。年近五十的老者站在门口,留着两撇胡子,目光扫了一圈,落到正要上前的秦宇身上,忽然色变。
“啊!”
一声低喝,门砰的关上,正好撞在皇帝陛下的头上。
“陛下”李晗扶着他,秦宇捂着被撞的额头,冷声说“追回来”
曲封辉扶起他,看着李将军奔出去的方向“你认识他?”
“不知道”秦宇揉着额头,向院内走去,刚刚匆匆一瞥,他就是觉得此人有些眼熟,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人就慌张的跑了。
半百老者和虎将李晗,高下立分,老者很快就被押到秦宇面前。
院子内,秦宇坐在石凳上,看着被李晗压回来的人,老头脸上煞白,整个人抖成筛子一样。
心里暗自纳闷,秦宇开口“你··”
“陛下!陛下!”老者咚的跪倒,忙不迭的叩首“一切都是太后吩咐,您和西宫的事··小人也是奉命行事··陛下饶命,陛下··”
‘这是安子期请来的大夫···’
一道电光划过,秦宇从不愿触碰的记忆里,搜寻到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脑中一阵嗡鸣,他清晰地看见旧日的一切,呼啸着在他眼前划过,清晰的他想逃开。
“太后?你是说···母后!”秦宇扑倒他身前,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整个人剧烈的颤抖着。
曲封辉从背后看着他,察觉到那颤抖是一种恐惧,从没在白六爷或晋王身上见过的恐惧。
“陛下,小人奉命行事,陛下饶命”那人胡须颤抖,痛哭到失语。
“陛下!”
李晗一晃神,秦宇狂奔着跑出了院门,曲封辉立刻追了上去。巷子口,曲封辉拦住了他,拉着气息不稳的秦宇问“白六爷,你怎么了?”
“小辉,我要回宫,送··送我回宫”
秦宇的眼神满含绝望和祈求,让曲封辉不敢追问,他怕一张口,就蹦断了对方一直支撑的心弦。
“好,我陪你”曲封辉扶住他手臂,带着他飞快离去。
太和殿
小福子正靠着柱子打瞌睡,殿门忽然被撞开“谁?陛下?”
秦宇一把推开他,冲进内殿,曲封辉跟在他身后,看见他从紫檀木匣里取出一只翠绿的笛子,很普通,但保存的很好。
“玉良··”秦宇眼神朦胧,细细的抚摸着笛子,一声声的呢喃着。
小福子看见那根笛子,脸色一变,曲封辉一直站在一旁,暗自皱眉,刚要上前,秦宇忽然站起来。
殿外阳光正好,金顶上堆积着白雪,秦宇一动不动的望了一会儿,再次跑出大殿。
“陛下”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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