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几次三番的找上门,谷梁斐不咸不淡的打着太极,言语中含糊,咬死了不将符杭送出去。
符杭问谷梁斐:“你打算怎么做?”
谷梁斐反问:“你喜欢现在的修真界吗?”
符杭深邃的眉眼上挑,揶揄的意味明显:“你身为既得利益者,问我这个问题,不觉得有点多余吗?你是觉得我能为了你,违心说喜欢,还是怎么着?”
谷梁斐笑了:“那倒没有,我也不喜欢。”
符杭也轻轻笑了。
谷梁斐点头:“交给我来吧。”
肃清修真界是一项大任务,因为常年积弊,所以修真界的顽疾很难一时清除,但有一个法子,可以避开所有的困难,直接塑造一个全新的修真界。
谷梁斐站在庭院中,望着天上的月亮,心想,人生,可真是世事无常。他从未想要做一个好人,最终却成为了一个即将默默无闻的好人。
他至今记得母亲去世时的模样,但不代表他认同母亲的思想。他手中握有证据,却从未想过实现母亲的理想——一来没有那个能力,二来,人总是会变的。这些年,他顶着谷梁家独子的名头,享受着世上罕有的荣耀,站在权势顶峰,谷梁斐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被荣华权利遮住了双眼,妥协在繁复华丽的权势之下,假装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没有符杭,谷梁斐还会继续这样下去。他不会直接对上修真界,更不会做出这个选择。
谷梁斐只想平平安安的,没有什么纷扰的度过这一生的岁月,对于修真界的历史遗留问题,他不想管,也管不着。
但符杭就如同撕开夜空的那一道光,在漆黑的夜里,照亮了前行的路。
爱情,原来是这样的滋味。
给人反抗的勇气,给人点亮前进的光。
你愿意为他成为披荆斩棘的勇士,你愿意为他成为全副武装的机甲,你愿意做他手中的刀,你愿意将他捧上王座——哪怕他的脚下,是你的尸骨。
谷梁斐望着符杭的侧脸,心想,谷梁家早该给修真界一个交代,由他这个屠了谷梁家满门的刽子手来做,倒也不错。
谷梁一脉传承两千年,起于飞升的传说,终于飞升的传说。
倒也是因果报应。
——
过了几天,谷梁斐在修真界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武陵的人自然全都捧场。
谷梁斐乃是当时出名的大能,剑修丹修双担当,他的新闻发布会,不少人慕名而来。
谷梁斐几乎从不讲学,从来不参加公共活动。因此,这次由谷梁斐召集的修真界大会,隆重非常,同时,也吸引了各方势力的关注。
会场布置的很隆重,地点定在后山与前院的交接处。场地宽敞透亮,足够装下四倍的修真界的人。
两侧悬挂接近万数的画作,每一份都栩栩如生,甚至有的画作出了画灵,画中人物不停的动作。
不少来客,停留在画作前观赏。
有的画作中的人甚至还能够与来客互动。
“快看,这里有周王飞升图!”一位来客指着其中一幅画作说道,“不愧传承两千年的名门,连这种绝密的画作都有。这流传下来,得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而且,还能够证明周王飞升的遗址……”
“我的天,这不是那个被雷劈了81道,最终灰飞烟灭的修士吗?”另外一个人指着一幅画作,吃惊的说道,“谷梁家画周王飞升我能够理解,可这画灰飞烟灭,这是想警戒后人不要作恶多端吗?”
……
来客议论纷纷,甚至还有几个人大胆的跟画作合影。
所有人都以为,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画展。
只有左氏与公羊氏的传人,面色不善的望着中央的谷梁斐。二人恨恨的盯着符杭,恨不得将这两人大卸八块。
谷梁斐不为所动,在二人目光的注视下,更是往符杭面前走了几步,挡住了左氏和公羊氏不善的目光。
“今天场上共有一万八千幅画作,涵盖了周王时期至现在,将近两千年的所有谷梁家画作,”谷梁斐揭开了所有的画作,简单做了介绍,“其中有不少画作主角,当年极有可能是在座各位的长辈或先祖。”
“这些画作蒙尘已久,今天,谷梁斐有幸窥得天机,因此,有些事情像跟大家交代。”
众人尚且没有明白谷梁斐的意思,大家仍旧议论纷纷:“武陵王大约是窥得了谷梁家的真谛,打算办一场轰轰烈烈的画作展览。”
“说不准是为了迎娶第一任男王后呢。”更有人在打趣。
场面热闹的简直像是在婚嫁娶现场。
随着来客们的深入,画作渐渐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有敏锐的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祖先:“这个地方是我家先祖飞升的画面,我家先祖飞升的时候颇为普通,既没有81道天雷,也没有什么祥瑞,谷梁家为何要画这个地方?”
渐渐的,有人已经出声质询,语气咄咄逼人:“谷梁家画了这么多的画作,为何当年不曾拿出来,反倒要现在展出?此中是否有什么隐秘?!”
谷梁斐并未反驳,他直言不讳:“谷梁家传承两千年,我娘死于追寻真相之下,现如今,我替谷梁家一脉,还大家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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