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他?”他看向段缙。
段缙看他,“你那日避着我了吗?”
柴无烈郁闷地摇头,他以为那个时候段缙是已经走了的。
段缙没再说话,柴无烈连水都没心思喝了,趴在桌子上想心事。
段缙坐在他身旁,不错珠地看着他。
柴无烈顶着他的目光枯坐半晌,忽然抬起头道,“咱们这一路走来,你怎么不结交几个朋友?”
话题转的有些快,段缙疑惑地看他,“什么?”
“咱们从京城赶到这里,路上遇到了不少侠客能人,怎么都不见你结交朋友?”柴无烈又问。
“你管不着。”段缙没好气地道。
“莫非这么多侠士,你一个都看不上?”柴无烈很惊讶。
段缙莫名其妙地看他,“我看上他们做什么?”
“……”柴无烈觉得段缙的这个思想需要纠正。
“行走江湖哪能没几个知己?你看你现在,除了柴府的人,你还认识谁?”柴无烈痛心疾首地道,“如今好不容易出来走一遭,这么好的交友阅历的机会,你一点都不把握。”
段缙冷下脸看他,“那你是想如何?”
“想你交朋友去啊。”柴无烈大手一挥,“你天天跟在我身边是个什么事。”
段缙一言不发,盯着他看。
柴无烈被看的心虚,忍不住问道,“你看什么?”
段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柴无烈吓了一跳,连忙也蹦了起来。
“我明日就回京。”段缙说完,转身就要走。
柴无烈慌得一把拉住他,“别走别走别走。好端端地回去做什么。”
段缙抿唇看他,并没有说话。
柴无烈最受不了他这副模样了。从小就是这样,生气了也不说话,就抿着唇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你,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外边传来脚步声,像是有人走了过来。
柴无烈拉住段缙,“要不咱们回客栈说?”
段缙一把甩开他,推开窗户先走了。
房门被推开,岑喜走了进来。
柴无烈伸了个懒腰,笑道,“这一觉可是睡得十分舒服啊。”
岑喜看了眼被水泼湿的枕头被褥,“这是……”
“大公子方才过来了,看见我在睡觉……”柴无烈苦笑。
“喔喔。”岑喜恍然道,“前面是说柴大公子已经离开了。原来是来这里寻您了。”
柴无烈没趣地道,“什么寻我啊。分明是羞辱我。”他抹了把脸,指了指自己还没干透的额发,“你看,只不过喝多了酒稍睡一阵,就一盆水泼了过来。”
“听闻柴大公子喜欢随性而为,果然是如此。不过咱们做手下的,也只有顺着来,断没有心存怨怼的道理。”岑喜一本正经地道。
柴无烈愣了愣,笑着过去拍了他的肩膀一把,“你怎么出去一趟说话就这么正经了。咱们也就是私底下说说,别人听见了也不会当真的。你说是吧。”
岑喜笑了两声,柴无烈拱拱手,并未多说。
柴无烈凑过去,“怎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岑喜犹豫半晌,才道,“据闻二位前来是因为听到传闻,说我们欢喜门……”他没接着往下讲,只把柴无烈看着。
“欢喜门怎么了?”柴无烈疑惑地问。
岑喜转脸一笑,摇头道,“无事。看来柴兄也不知道。”
“确实不知道,大公子只说是过来转一转。”柴无烈拉了岑喜一把,“你悄悄告诉我大公子在前面说了什么,我也好为你打听打听。”
此话一出,岑喜果然犹豫。他沉默稍许,还未说话,眼泪就已经湿润了眼眶。
“我跟随门主多年,从来只见门主做善事,不见他有半丝恶行。待下也是以宽容为本。哪知道此次竟然遭遇无妄之灾,被人诬陷说欢喜门草菅人命,欺世盗名!”
“啊?”柴无烈张大了嘴,震惊地道,“还有这种事?”
“你说可气不可气!”岑喜越说越怒,一张脸气得铁青。
柴无烈摸了摸下巴,“这事情也不是没有过。如果岑门主真的行得正坐得直的话,柴大公子也只是看看就回去了。这种倒不怕。”
“那是自然。”岑喜说起门主岑商就是一脸敬佩,“门主最是君子端方的。”
“那你怕什么。”柴无烈大笑,“就这么点事,大公子来一趟就回去了。”
岑喜也跟着笑了起来,“既然柴兄如此说,那确是我多虑了。”
“就是。”柴无烈拍上岑喜的肩膀,“你们这些老家伙就是喜欢想的多。”
他这话很无礼,岑喜却毫不变色,对柴无烈笑道,“确实如此。”说完话锋一转,问道,“不知柴大公子去了何处?”
柴无烈指了指外边,道,“泼了我一盆水后就自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大公子那脾气,我也不敢多问。”
岑喜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那未知柴大公子喜欢什么呢?”岑喜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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