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说实话,是怎么来的?”马爷呵斥。
柴无烈吓得面色苍白,眼睛偷偷地看着众匪徒,见数十人个个手持兵器,凶神恶煞一般,便战战兢兢地道,“抢、是抢来的。”
“哈哈。”马爷笑了起来,“不老实的东西。”
柴无烈见他笑了,并没有再立即让属下杀自己,便趁机壮着胆子求饶,“我也是想讨口饭吃。如果能为马爷效劳,定万死不辞。”
“你想留在这里?”
马爷下马,围着柴无烈转了一圈,“就凭这么个破玉佩?”
柴无烈点头哈腰,“玉佩当然不值什么。小人只是想讨口饭吃。一些什么打杂的粗活,小人都可以做。”
他说的诚恳,脸上又是很期待的模样。马爷看着他犹豫了。
刘四站在一边,小心翼翼地道,“马爷,厨房烧水的老头刚巧病死了……”
马爷看了刘四一眼,刘四连忙站好没敢再说。
有个喽啰小心地走到马爷跟前,小声告诉他时间到了。
马爷骑上马,转身要走。
柴无烈追上去,“马爷,小的能干活,吃得也少!只求马爷给口饭吃!”
一群贼匪哄堂大笑。马爷也笑了起来。笑罢指着柴无烈道,“也罢,那你就和刘四守在这里,好好看着洞口,不许去别的地方。”
柴无烈一叠声地道好。
众人走后,刘四推了柴无烈一把,“赶紧去守着,老子要去茅厕。”说完提着裤子就跑了。
柴无烈站在原地目送他火急火燎地进了茅厕,便就地一跃,向着前方群屋探去。
方才的洞口应该是后山入口,匪徒全住在前面。
刚走了三四十人,他以为寨子中应该只有少量的人。哪知道前面七零八落的,数一数还有五六十人。这些人有些在空地上操练,有些在搬运东西。最大的一处房屋里,大厅里摆着两排椅子,正中间放着三排。
那这里应该是有个三位当家的。
只是不知道刚刚走得马爷在寨子里是什么角色。
柴无烈想了想,掉头回去。
刘四从茅房出来的时候,柴无烈正慢悠悠地捡着柴火堵洞口。
“你倒是勤快。”刘四站着看他干活。
柴无烈冲他笑笑,手里面的活计不停,认认真真地把洞口遮了个严严实实,外人绝对看不出来。
刘四见他老实肯干,也乐得轻松。伸了个懒腰靠在山洞上打哈欠。
“四哥?四哥?”柴无烈叫他。
刘四睁开眼,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
柴无烈摊开手,里面是个碧绿的小坠子,“孝敬四哥的。”
刘四拿起小坠子,眼睛都笑眯了,“你小子倒挺贼的哈。身上还藏了什么好东西?”
柴无烈摇头,“没啦。就这些,专门留着孝敬您的。”
刘四不信,按住柴无烈要搜他的身。
柴无烈趴在山壁上,老老实实地让他搜身,然后笑道,“刚才四哥替我说话,我才特意留了一个的,不然我早就全献给马爷了。”
“胆还挺大哈。幸好这次马爷没让搜你的身,不然你死定了。”刘四捏着那坠子喜滋滋地看。
“马爷是……”柴无烈试探地问。
“是咱们清溪渡的老大。底下还有个妹子,最近又来了个俊俏的青公子。”刘四回答。
青公子?
颜青?
柴无烈心中一动,问道,“那咱们寨子是做什么营生?”
刘四握住坠子,看傻子似的看柴无烈,“你不知道咱是干什么的你还要留下来?”
柴无烈嘿嘿笑,“讨口饭吃嘛,吃什么不是吃。”
“识时务,”刘四拍拍柴无烈的肩膀,“咱们这寨子随外边,也叫清溪渡。原本咱们都自由自在的,一出山,全镇的都怕咱。可恨那个岑商说什么风头太甚朝廷会管束,借着官府的名义压制咱们,镇民们上的贡,他们还要分一杯羹,天天窝在这山里,可憋屈死人了。现在岑商死了,咱们马爷又接了别的生意,眼看着风光日子又来了。你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
“好好好。”柴无烈脸上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可转念一想,又有些惧色,“那朝廷真来了怎么办?”
“怕什么。有人顶着呢。咱马爷才不怕朝廷。”刘四满不在乎地道。
柴无烈这才安下心来,一下午都守着刘四吹牛聊天,等到天黑了,刘四让柴无烈守着,自己去吃饭,柴无烈也恭恭敬敬地答应了。
夜晚的寨子灯火通明,划拳声喝酒声,甚至还有喝醉了酒在院子里比划的,热热闹闹的,自成天地。
马爷那一队人马一进门,一院子里的人都沸腾了。
柴无烈偷偷看去,只见他们扛着十几只箱子往地上一放,“兄弟们,今儿赚了票大生意!”
众匪欢呼起来。那箱子一打开,端的是金银财宝满满当当,也不知道外边哪家富户遭了劫难。
“青公子呢?请青公子来看看!”马爷在院子里喊道。
话音刚落,一个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马爷,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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