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青是喜欢这些的人吗?
睡在这样的房间里,想来颜青也是难熬。
思忖至此,柴无烈举起床头的一个瓷花瓶就打算摔了它,好给颜青顺顺气。
正要动作,外边有人说话了。
“……”
柴无烈放好花瓶老老实实地出去。
一出门就看见又是几个喽啰捧着东西过来。
他连忙拎着木桶站在一边,让几个人先进去。
几个人捧着东西往屋子里一放,边笑边说些污言秽语,什么马爷看上颜青公子,什么一天几趟地送东西,堪比皇帝金屋藏娇……那话简直不堪入耳。
柴无烈低着头听着,等他们出门的时候悄悄尾随上去,赶到他们走到黑灯瞎火的地方摸几颗石子就是一通砸。
几个人摔得鼻青脸肿的,还以为大晚上的闹鬼。
有一个胆子特别大,站在树底下就叫,“哪来的宵小之辈敢偷袭老子!”
柴无烈认出他是刚才说的最多,嘴巴最臭的那个,遂找了颗小石子,瞄准他的嘴巴冲着门牙就砸了上去。
那人哎呀一叫,嘴里吐出两个带血的门牙。
两几个人听他惨叫,一溜烟地窜了。
柴无烈活动完,瞬间感觉通体舒畅,美滋滋地回厨房接着帮媳妇拎水。
哪知道拎水容易,等人太难。
等他都把水拎完,去了马爷房间转了好几圈,又重新回厨房烧热水备着,如此来回好几遭,无聊到差点把整个清溪渡匪窝也跟着摸一圈的时候,颜青才随着喝到歪歪斜斜的马爷回了院子。
柴无烈憋气,看着灯光下颜青被酒意染上红色的俊脸,就想把匪首马爷给一通揍。
让你灌我媳妇酒!
让你占我媳妇便宜!
马爷喝醉了酒更大胆,先前只敢用眼睛瞅人,喝完酒之后都敢上手。
那猪蹄子一个劲地往颜青肩膀上放,颜青躲开,他追上去,再躲开,他再追上去。几次没摸到,张开两只手就要抱上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
柴无烈从颜青床底下钻出来,一掌拍开房门冲了出去。
颜青眉毛一挑,拽住柴无烈一把推到马爷怀里。
“……”
一股浓烈的酒味和汗臭味扑鼻而来。
柴无烈屏住呼吸,想要从马爷的熊抱中挣扎出来。
“宝贝,你怎么矮了许多……”马爷喝得醉意朦胧,抱着柴无烈的肩膀使劲瞅。
娘的。
柴无烈最恨人家说他矮。
当下使了个巧劲,冲着马爷的麻筋一点,趁着他闷哼一声忍不住松手的时候钻了出来,眼睛眨也不眨地向着颜青的怀抱投去。
颜青伸出手挡住,另一只手嫌弃地捂住鼻子,“臭死了。”
柴无烈委屈地摊手,“这可不赖我。他一个劫匪比我一个乞丐都臭。”
颜青轻轻一笑,松开柴无烈,“你来这里做什么?”
“找你啊。”柴无烈舔着脸凑上去,巴巴地表忠情 ,“阿青,你不知道这几日未见我有多想念你……”
“闭嘴。”颜青止住他,眉眼冷了下来,“柴大公子无论遇见谁都是这般轻浮吗?”
“不不不。”柴无烈连忙否认,“我只是看见你才这样。”
颜青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回房,“我今日累了,柴大公子早些回去吧。”
累了那不正好嘛。
柴无烈厚着脸皮跟上去,顺带把喝醉的马爷关在门外。然后跑到洗澡桶跟前指着那桶水邀功,“瞧,我烧了一晚上的水。”
颜青淡淡一看,满满一桶即将溢出的洗澡水,上面还飘着红红黄黄的各种花瓣。
“都是些香体的,”柴无烈搓着手嘿嘿笑。
“喔。”颜青走回床边站定。
俊美的身姿瞬间被一堆花色繁复的瓷器包围。
柴无烈看得忒别扭。
颜青没注意他扭七扭八的模样,靠在床角坐下去,胳膊微微一抬,不小心碰掉了床头的偌大的瓷器。
哗啦一声,掉了一地的渣。
柴无烈心中一喜,这不是他刚刚要摔的瓷器嘛!
他与媳妇果然心意相通,都不喜欢这玩意儿。
当下美美地飞上/床,坏笑着靠近颜青,“青公子一进屋就坐在了床上,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颜青微微一笑,注视着柴无烈脖颈上掉下来的铜钱没说话。
柴无烈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看,然后摸着自己的铜钱邀功,“定情信物!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给我的铜钱!”
“是吗?”颜青唇角挑起。
柴无烈眼睛都看直了。只觉得一春春色尽在这一笑里。
他指指颜青腰上挂着的玉佩,“那个玉佩你好好留着,咱们这也算是定情了哈。”
颜青白皙的指尖挑起玉佩,把那玉佩放在指尖婆娑,“是吗?”
“是是是。”柴无烈爬到床头,小心翼翼地挨着颜青,看着房间里的摆件,摇头道,“这贼窝也没什么好东西,等你跟我回了柴府,我给你找几件能看的。”
“柴公子有心了。”颜青淡淡地道。
“我不光有心,”柴无烈顺杆爬,“我还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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