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爷捂脸长叹,“有缘无分!”
……
颜青追着柴无烈一路下了清溪山,在一家客栈门口失去了他的踪影。
站在台阶上看看宾客盈门的客栈,颜青皱了皱眉。
这家客栈位于清溪山山脚,往来的多是担水送货的年青苦力。
客栈破破烂烂,桌椅一层油腻。
甫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酸臭味。
柴无烈竟然在这个早上躲进了这样一间客栈……是想让他闻臭而退么?
颜青冷哼一声,暂屏了呼吸,飒然进门。
客栈小二笑嘻嘻地迎上来,一看见颜青的脸,就愣了一愣。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奉上,“想必您就是柴大公子那——未过门的媳妇吧?”
“……”
颜青冷着脸,周身缭绕着强劲罡风,来往之人遍体皆寒,衣角无风而动。
“你说什么?”他咬牙追问。
小二缩着脖子,上下牙齿咯吱咯吱地打架,举着信的手抖啊抖,信纸卡啦一声,撕出了一条小口。
罡风更甚。
“大侠饶命!”小二把信一扔,夺门而逃。
客栈里投宿休息的客人们钻桌的钻桌,跳窗的跳窗,谁也不敢惹这位看起来俊美无俦,脾气却坏的如暗夜修罗的白衣公子。
薄薄的信纸悠悠荡荡地飘在地上,颜青寒着脸冷冷地睨着。
一人一纸僵持许久。
皆是铮铮傲骨。
末了,在店小二爬回来观望情况的时候,颜青一甩手把人抓了过来,指着那信说,“你,给我捡起来。 ”
小二扑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捧起信封。
“拆开。”颜青命令。
小二依言,打开信封。
淡白色的薄雾自信中飘来,小二打了个喷嚏,应声而倒。
白晃晃的信纸飘在地上,上书几个大字。
“为夫回家准备聘礼,勿念。”
颜青一怒,五指成爪,把那纸抓了上来,强劲的内力涌出,信纸瞬间四分五裂。
只是偏巧颜青目力好,就在那纸要碎不碎之际,瞧见后边写了几个小字。
“别用内力碎纸,有毒。”
颜青暗道不好,刚要跃出,就觉身子一僵,意识在瞬间抽离,整个人向下倒去。
“柴无烈。”
他只来得及说这三个字,就发现自己正脸朝地砸去。
坚硬肮脏的地面映入眼帘,饶是他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心智极坚,也不免地闭上了眼。
此仇必报!
他在心底默念这四个字,眼睛气的发红。
然而……
意料中的碰撞并没有袭来,下一瞬,他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重重地砸在一个温热的所在。
“好痛。”那人夸张地叫了起来。
颜青猛地睁开眼,就看见柴无烈眉开眼笑地垫在他身/下,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笑逐颜开,“哎呀,抓住了。”
☆、演戏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
某人正闭着眼撅着嘴徐徐趴下……
颜青下意识地一抬手——
“啪”。
柴无烈捂住脸,委屈,“你打我?”
颜青定了定神,就着昏暗的月光,勉强认出这张猪头是柴无烈。
身下颠簸不已,窗外景色一晃而逝。这是在马车上。
“你要带我去哪儿?”他还记得昏迷之前,柴无烈开心地说抓住他的样子。
柴无烈撩起衣服坐过去,甜甜蜜蜜地靠着他,“带你回家,见爹娘。”
颜青面色一变。
“别不好意思嘛。”柴无烈一张大脸凑过去,“咱们都到这个程度了,成亲是早晚的事嘛,而且我们府上老夫人最肤浅,只要是姿容绝秀,就你是男的她也会允我娶你进门……”
颜青手上一紧,马车窗棂应声而断。
“你别激动啊。”柴无烈连忙拍他的胸脯。
偌大的脸上红唇鲜艳,惨白的脸颊就着月光,更添三分可怖。
“我就猜你会很开心……你看,我今天美吗?”柴无烈指着自己的脸问。
颜青喉头一梗,扭过头去。
月光下,侧脸如打了光般朦胧。
“说嘛,美不美?”柴无烈推他。
颜青肩膀撞在马车车壁上,“咚”的一声。
喉结上下滚动一番,终于开口,“形容可怖。”
柴无烈一顿,然后就捏着手帕捂脸,“好狠的心,竟然这样说我。你知道我今天画了多久才画成这样的吗?”
这下不光姿容恐怖,连动作都做作起来。
颜青握紧了拳头,再次扭过脸去。
“我是不是很不像个女人?”柴无烈流着两行泪问他。
颜青闭眼,“你到底想做什么?”
柴无烈没回答,只是用肩膀撞他,咚,咚。
“说嘛,我是不是不像个女人?”他娇羞地逼问。
颜青被他缠的没法,冷然说 ,“是。”
柴无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脯急剧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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