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无烈无奈,“……马车没了,马夫也跑了,现在怎么办?”
老管家敲他,“皮小子忒笨,那边不是马啊?”
后边,几匹骏马悠然吃草,确实都是良驹好马。
☆、情动
颜青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躺在一个柔软的大床之上。床铺周围洒满鲜花,花香四溢。待坐起身时,又见房中别无家具,空荡荡的,空间几乎被大床填满。
这屋子到处透着古怪……颜青坐在床上没有下地,眼睛谨慎地盯着地上铺成奇怪图案的地板砖,暗自思索这是什么奇门之术。
细算数遍,越看越心惊,这生门之处就是死门,死门之处也是生门,生即是死,死即是生。难道是要让他闯一闯,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于死相之中寻得生机?
他暗自催动内力,发觉功力已经恢复。浑身上下除了略有酸痛之感,并无其他不适。不知道柴无烈把他带到了哪里……
不过,想起柴无烈……颜青呆了下 ,胸口处针刺似的,软绵绵之中带着点疼痛,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有一瞬间的茫然,破天荒地知道了五味陈杂是什么感觉。口中有些发苦,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心里涌到了喉中。
这……是怎么回事?
颜青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抚了抚唇角。
好苦。
心中闷闷的,呼吸有些不畅。是柴无烈又下了什么新毒给他?
“阿青!”
门外陡然响起那人的声音。
颜青一顿,冷然看着被一脚踹开的门口。柴无烈衣服下摆胡乱地裹在前面,脸上黑乎乎的尽是黑灰。手里端着一个大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大汤盆。
“饿了吧?”他喜气洋洋地跳进来。
颜青的目光盯着他的脚,想仔细地记下他走的路径,柴无烈站在门口纵身一跃,一步从门口跨到床上,托盘上的大汤盆丝毫未洒,稳稳当当地落在床上。
“帅吧?”柴无烈凑过来问,大狗似的。
颜青闭了闭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了,现在知道空中并无机关,他只要从床上跃到柴无烈刚刚在门口的那个位置就行。
“这花喜欢吗?”柴无烈捧起一束红艳艳的牡丹,碗口大的花朵拿起来就要插到他的头上。颜青受惊,闪身躲开,冷目以对,“要做什么?”
柴无烈的手落空,捻着花摇头,“帮你簪花啊?”
这是彻底把他当成女人了吗?颜青在心底冷笑。往后一退,“我不需要。”
“……哦。”柴无烈闷闷地垂下头,瞧瞧那花朵,嘟囔一句好不容摘来的,然后垂头丧气地把花丢开,耷拉着脑袋坐在床上。无精打采极了。
颜青端坐着不动,假装没看到他有一眼没一眼地偷看他。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被柴无烈这么一打岔,颜青胸口闷着的那股气才算是散了。他扫开挡在前面的花,用力精巧,那花一点未散,站起来,“多谢柴大公子近日款待,告辞。”
足尖一点,向着门口疾去。
柴无烈拔足跟上,“阿青,你急什么?炖的鸡汤还没喝!”
颜青冷哼,两次在柴府人手里吃同一样的亏,这样的鸡汤他怎么还敢入口。“多谢柴大公子,请恕在下无福消受。”
“这么客气干嘛,专门做给你吃的,你直接吃就行了啊……”柴无烈紧随不舍。
颜青出门之后便上了房顶,两个人踩在屋脊上,瓦片踩的哗啦哗啦响,惹得房中不断地有人打开门出来看。
没一会儿,院子里就聚集了一大堆丫鬟小厮,还有穿着红色衣服的或年轻或年迈的男子。
有人打招呼,“柴大公子,与人切磋呐?”
柴无烈摆摆手,“是啦,张阁老。”
颜青脚下一滑,一个瓦片砸了下去。柴无烈大喊,“快护住礼部侍郎!”蓦地就有人从暗处跳出来,一把抱走吓呆了侍郎大人。
颜青在房顶上站定,瞧着不远处大批的御林军,面色复杂,“这是在哪儿?”
柴无烈顺着他的目光瞥了前面一眼,回答,“皇宫啊。”语气稀松平常,站在宫墙之上如在闹市大街。
“……”颜青一闪闪到地上,面色难看,“你怎么不早说?”
“啊?”柴无烈挠头,“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嘛?你连汤都没喝,赤着脚就跑出来了……”
颜青动了动,把露出来的脚趾头缩回在长衫下。
柴无烈喉结滚了滚,脚白得像块玉似的,想摸!
颜青转身即走。
“去哪儿?”
“回房。”
颜青三两步回到先前的房间,站在门口一跃而进。柴无烈哼哧哼哧跟在后边,不住地拍马屁,“阿青就是帅,走路上/床都是用飞的。”
颜青坐在床头,身旁还是热气腾腾的大汤盆。肥硕的鸡肉之间,白骨冉冉地露着,像是如今这般看似平常,却险象环生,如履薄冰之地。
看着柴无烈笑嘻嘻的脸颊,胸中的不耐之感如火浇了油。“这难道不在柴大公子算计之中?”
柴无烈正趴在他跟前端汤,闻言一愣,“说什么算计这么难听,我什么时候算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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