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礼亭点点头:“差不多吧,这次师傅带我跑到山里,没提前告诉我,准备的食物没够,我才不想去当什么采蘑菇的小姑娘,抛弃师傅自己回来了。”
薛晓焰听完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胡礼亭这次是真的被坑得有点惨,他唆了一口面,发现味道居然还不错,面条软硬适中,虽然只是用水煮,但是最后出来的汤咸淡适中还挺好喝,刚刚被噩梦吓得有些差的心情被这么一碗面扫得干干净,薛晓焰对于胡礼亭的手艺感到有些惊讶,胡礼亭大概是看出来了,说:“我大学开始就一直在国外,基本都是一个人生活,总要学的。”
薛晓焰点点头,抿了口汤:“那你把师傅就那么扔在那没事吗?”
胡礼亭:“没事,正好有活上门,我下个月不在,他罚不了我。”说完他露出一个颇为自得的笑容,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换了一个比较正经的表情,“下个月我要去N市,林穗说想见见你,让我问问你要不要一起过去。”
薛晓焰有点不明白林穗为什么会对自己感兴趣,他们不过就是一面之缘,连交情都谈不上,但是转念一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着一起去,吃吃喝喝就当旅游了,他点了点头:“去吧。你过去就是为这事?”
胡礼亭说:“不是,有别的事,具体我还不知道,得过去看看,这次去林穗那边就是顺路,看完你要是想回来也行。”说完他站起来准备把碗洗了,但是被薛晓焰拦住了。
薛晓焰说:“碗我来吧,什么时候走?”
胡礼亭点了点头,说:“下个月2号吧,我把机票一起定了。”
薛晓焰又乱七八糟问了一些别的事,最后胡礼亭不耐烦地丢下一句“你人到就行了”就跑了,留下薛晓焰一个人边洗碗边嘟囔:“那我不带钱让你包养算了。”当然这话胡礼亭自然也没听到。
之后胡礼亭就又消失了,这会薛晓焰才深刻感受万子真口中所谓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偶尔会跟胡礼亭在微信说上几句话,但是大部分时候都是找不到人的。胡礼亭告诉薛晓焰说他在家里,他口中的家指的其实就是陈望分给他的独栋,薛晓焰也问过万子真具体的位置,但是万子真说大师兄住的地方如果没有他本人的同意,连陈望都进不去,言尽于此,薛晓焰自然也不可能再说什么他想去看看这种话了。
两人出发那天正好下起了雨,淅淅沥沥落到地上,一扫平日里的闷热,薛晓焰特别喜欢下雨的日子,他撑着伞站在雨里,雨水打在伞上发出“嗒嗒”的声音,顺着伞面往下流,滴落在地上,绽成一朵又一朵小小的水花。
胡礼亭从屋子里出来时就闻到空气中传来一股泥土的清新,裹挟着淡淡的花香,雨幕像珠帘一样把薛晓焰的身形影影绰绰地藏在庭院里,迷蒙蒙的像一副还没完成的泼墨的画,胡礼亭心里忽然升起一种难以名状的奇妙感觉,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执笔的人,想要伸出手细细描摹画中人的脸,他喊了一声“焰儿”,而后全然不顾漫天的雨跑了过去,一把勾住了薛晓焰的肩膀。
薛晓焰被撞了个踉跄,肩膀传来一阵湿意,他偏过头去看,胡礼亭被淋了个半湿,雨水顺着发丝滴在他肩上,薛抱怨的话在看到他这水灵灵的模样时直接在嘴边打了个转换了一句:“你干嘛不撑伞,也不怕感冒?”
胡礼亭嘻嘻笑了两声,调侃道:“美人,我给自己算了一挂,说我今天不宜打伞,谁知道居然下雨了,介意我蹭个伞吗?”
薛晓焰用手肘捅了胡礼亭一下,说:“车等好半天了,你行李呢?”
胡礼亭往身后指了指,说:“佣人会提过去的,我可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大少爷!”
薛晓焰失笑,做了个请的动作:“那让小的给大少爷撑伞,大少爷请!”
胡礼亭绷起脸,故作严肃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一会到了N市,让林穗请你吃好吃的。”说完就跟薛晓焰一起上车往机场去了。
两人刚从到达N市的飞机上下来,薛晓焰就哀嚎着想回家了,N市的天铄石流金,温度完全不比平时的G市低,虽然已经是下午了,但还是很闷热,偶尔吹过来一阵风也是滚烫的,铺面而来的热浪让薛晓焰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从天国一脚踩进了焦热地狱里,还是他自找的!
走出机场时林穗已经等在了外面,她穿着一条黑色的纱裙,站在一辆红色的跑车旁,在炎炎的夏日里优雅得像一幅清心的画,可惜这幅画在看到胡礼亭时就被撕得粉碎了。她踩着高跟鞋风一样刮到胡礼亭面前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声音兴奋得不得了:“狐狸!明天我就靠你了!”说完勾着胡礼亭脖子的手力道又加大了几分,胡礼亭被她箍在臂圈里,翻了个白眼,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薛晓焰在一旁看得直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胡礼亭这个模样。可俗话说风水轮流转,林穗折腾完胡礼亭,又怎么可能放过薛晓焰呢?她松开箍住胡礼亭的手,转而捏了一下薛晓焰的脸:“你愿意把这个小可爱带来啦?真的,打个商量,把他卖给我吧,我会对他好的。”
胡礼亭闻言伸了个懒腰,丢下一句话就拖着行李往林穗车上走:“你买不起,顶多卖你一晚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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