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礼亭闻言一愣,叹了口气,说:“你这么多年到底跟师傅学了什么?这是友情赠送的。”说完他对着红绳掐了个手决,低喝了一声“去”,红绳得了令,便像蛇一般扭动了起来。
薛晓焰手快地抓住一端,在手上绕了两圈,另一端则直直地往榕树奔去,红线在榕树上绕了几圈,便又掉头回来,薛晓焰接住,说了声“谢谢”,将手中的铜钱穿到绳上,铜钱发出微微的铮鸣声,薛晓焰双手发力,一拉,沾染了阳气的红绳便在榕树上留下了一道道像烧伤的痕迹,冒着青烟,滋滋作响。
榕树忽的开始挣扎起来,枝丫疯狂扭动,柔软得不像木头,那树枝像有生命一样朝薛晓焰袭来,薛晓焰一惊,轻身闪过,手上的力量稍微一松,红绳便被趁机挣断了。
压着的红绳没了,榕树便肆无忌惮起来,树枝擦过薛晓焰的耳边,呼啸的风掀起他的头发。树梢没打中,便插到了地上,又往回收,带起一小片土,留下一个浅浅的坑。
树枝的攻击很重,速度却不低,一开始薛晓焰还能完美躲开,到后面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偶尔有一两根擦过他的皮肤,血便带着浓浓的阴气从伤口里流了出来。
榕树似是感觉到了这浓厚的阴气,攻击更是疯狂凌厉,不一会,薛晓焰身上已经多出来好几道伤口了。
薛晓焰有些怒了,将阴气绕在手中,准备溜近了,来个近身搏击。
忽然,榕树的动作停了下来,随即猛地转了个方向,薛晓焰一愣,跟着看了过去,有些担忧地喊了一声:“礼亭。”
胡礼亭的脸藏在黑暗里,薛晓焰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压抑的气息。
“找死。”轻飘飘的两个字,语调毫无起伏,却带着一股杀气,让榕树微微缩了一下,随即树枝便攻了过去,胡礼亭见状却没躲,手一抬,一挥,便见树枝断掉长长一节,落到了地上,不过数秒,榕树的枝干已经少了大半。
榕树似是怕了,树枝飞快地往回收,带起呼啸的风,那巨大的树开始缩小,渐渐地缩成了一个人影——这孽障竟是能化形的。
榕树精朝着薛晓焰的方向拔腿便冲了过来,薛晓焰见状退了两步,树精还没冲到薛晓焰跟前便又停住了。
地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段藤蔓,缠着榕树精的脚,让它一动也不能动。
胡礼亭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榕树精身后传来,钻进它耳朵里,榕树精脸抽动了一下,表情看起来僵硬得很,却透着一股深深的恐惧。
胡礼亭走到榕树精旁边,抬起右手,眼底布满阴鸷,声音冷若冰霜:“还不过去。”说完薛晓焰便看到胡礼亭手上的银镯微微动了动,然后渐渐化成了一条白色的绳子。
薛晓焰定睛一看,发现那并不是什么绳子,而是一条细长的蛇,那蛇顺着胡礼亭的手绕了几圈,便缠上了榕树精的脖子,下一秒榕树精整个人都被吊起来,悬在了半空中。
薛晓焰见状一愣,记忆忽的翻腾起来,脑海中那个英雄般的少年浮现出来,渐渐和眼前的人重叠在了一起。
胡礼亭双手一握成拳,指节咔啦作响,绕在榕树精脖子上的蛇便收紧了身子,榕树精连抵抗都没有,张大着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就像一场默剧一般。片刻之后,胡礼亭忽然长叹了口气,把手放了下来,榕树精的身体便重重地摔到地上,没一会,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巨大的榕树拦在路中间,将两人隔了开来,薛晓焰站在原地,抿着嘴,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粥。
第32章 蛊师
虽然薛晓焰受了伤,但到底都是皮外伤,大致处理一下就没事了,本来他跟胡礼亭说好一起去逛逛的,但是当时在池边的事让他心里有点难受,不肯出门,胡礼亭便也留下来陪着了。
本来贺明达想付薛晓焰钱,但是薛晓焰不肯要,好说歹说最后收了几千块,跟他借了几天房子,这事就算过了。后来薛晓焰又收到一个陌生账户转的两千万,薛晓焰看到的时候吓一跳,问了胡礼亭,胡礼亭表示:“这件事又不是我解决的。”
薛晓焰说:“这也太多了吧,你狮子大开口啊。”
胡礼亭哼了一声:“谁让他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薛晓焰:“……”我倒是觉得你更拽一些。
薛晓焰心情不好,不肯出门,窝在家里闷闷不乐的,胡礼亭就拉着他陪自己刷剧:“忙了一个多月我都没时间补,落下不少。”
薛晓焰表示自己并不是很想看宫斗剧,胡礼亭却不依不饶地非要他陪,把人按在身边一起看,一开始薛晓焰是千百个不愿意,但是看到后面发现还挺好看的,就真的静下来陪胡礼亭看了。
然后某天晚上贺明达去找两人出门撸串,就看到薛晓焰拿着纸巾坐在胡礼亭旁边,对着平板鼻子一抽一抽,哭得稀里哗啦。
贺明达以为胡礼亭欺负薛晓焰,愣了半天哆哆嗦嗦地跑过去说要胡礼亭单挑,胡礼亭跟他闹了半天,把薛晓焰笑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两人在A市呆了几天,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直蹲在房里补剧,连三餐都是叫的外卖,应薛晓焰要求,胡礼亭的任务就是给他剧透哪个要领便当了——以防他又粉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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