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纵蹙起眉,带着一脸“这人真难伺候”走进了浴室。等出来的时候,天纵手上提着的已经是被洗干干净净的黄鼠狼了——它蔫蔫地被抓在手上,看上去像条刚从洗衣机里拿出来的围脖。
胡礼亭往地上一指,天纵立刻会意地把黄鼠狼往地上一丢,黄鼠狼一落地,便趴着一动不动的。
“呵——还会装死?”天纵踩了黄鼠狼的尾巴一脚,黄鼠狼发出一声尖叫,从地上窜了起来,奓着毛死死地瞪着围着他的人。
天纵撸起袖子,怒道:“你还敢叫,小曲在哪?”
黄鼠狼只是叫了两声,一副准备犟到底的样子,天纵见状脸色一沉,攥起拳头挥了挥,黄鼠狼立刻就怂了:“什么小曲?”
薛晓焰在一边笑得快喘不过气了,天纵这人——不对这鹰妖的人形,明眸皓齿,器宇轩昂,闭上嘴往那一站,倒是特别养眼,但是一动起来就跟哪来的流氓打手似的,可谓静如君子,动如疯子了。
素鸳变回了原型,说:“就是一条跟我长得一样的白蛇。”
黄鼠狼看了素鸳一眼,哼了一声:“那个小姑娘被先生留下来做客了。”
素鸳把尾巴甩得“啪啪”响:“你不过百来岁的小东西,叫什么小姑娘!叫姐姐!先生又是谁!快交代!”
“先生是我们老大!”黄鼠狼道。
胡礼亭轻飘飘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们的主子是孙诚呢。”
黄鼠狼闻言尖叫了一声,奓着毛扑向了胡礼亭,胡礼亭见状侧身一躲,顺手抓住了那根毛茸茸的大尾巴,黄鼠狼伸着爪子挠了几下没挠到人,怒道:“我才不认那种东西当主人!”
胡礼亭哦了一声:“认不认是你的事,带我们去会会那个先生吧。”见黄鼠狼还是不准备开口的模样,劝道,“我是不知道你们想干嘛,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黄鼠狼狐疑地看着胡礼亭,胡礼亭叹了口气,继续劝道:“我的工作是解决饲养员接连死掉的问题,既然全是你杀的,那我就能交差了——你老实点,我不动你,你造的孽,自有天收你。”
“你也不想到时候一道天雷连累你家先生吧。”素鸳忽然开了口,“你想拖着你家先生一起死我是无所谓,但是你得把我姐姐还我。”
黄鼠狼沉默了一会,闷闷地嗯了一声。
胡礼亭手一松,黄鼠狼在空中转了个圈,稳稳地落到了地上,用两只后脚站起来,两只黑豆一样的眼睛看着胡礼亭,看上去倒是很可爱,它用爪子抓了一下胡礼亭的裤腿:“在山上的房子里。”
薛晓焰听到这话差点跳起来:“三更半夜的,我们要走过去吗?!”
胡礼亭笑吟吟道:“你想走吗?”
薛晓焰委屈道:“我有得选吗?”
“有啊。”胡礼亭道,“亲我一下,就告诉你别方法。”
薛晓焰狐疑地看着胡礼亭,稍抬起头在他下巴亲了一下,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胡礼亭捏起薛晓焰的下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低声道:“最少得这样。”说完放开薛晓焰走到窗边拉开了窗户,朝天纵点了下头。
天纵走到窗边想都没想扒着窗台一跃而下,吓得薛晓焰“啊”了一声。
“怕什么。”胡礼亭朝薛晓焰招手,“过来啊。”
薛晓焰满脸狐疑地走向窗户往下一看,天纵已经变回原型停在了窗边,而且身形也大了好多倍。薛晓焰莫名其妙升起一起不祥的预感,刚想说干脆走路去算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胡礼亭一个横抱一起翻了出去。
不得不说这种骑鸟上天的经历是真的非常刺激也非常好玩——如果不是在冬天的话。天纵飞行速度非常极快,虽然胡礼亭抱着薛晓焰,挡住了大部分风,但还是冷得不得了,风在耳边狂啸,他几次想开口骂人,结果话全被冬风吹回了嘴里,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声音。
等到了地方,薛晓焰已经完全被冻成根冰棍了。
“下、下次。”薛晓焰哆哆嗦嗦道,“下次再、再敢不打招、招呼我就跟你、你唔——”胡礼亭亲了薛晓焰一口,将他之后的话悉数堵了回去,伸手抄起他的膝弯将人横抱起来进了城堡。
大厅依旧暗得不得了。黄鼠狼在前面引路,他们只能听着脚步声跟在后面,好在有手机能当个手电筒,走得倒是没那么慢。
黄鼠狼爬上楼梯,没有在二楼停留,径直地上了三楼,边走边道:“孙诚把一些养腻了的或者容易失控的都放在三楼了,还放了很多行尸,他想让那些东西自相残杀,所以没怎么管,平时他也不敢上来,白天查也是随便看了下就下去了,不敢细查。”
薛晓焰闻言疑惑道:“自相残杀?他是想养蛊吗?”
“说不好呢。”胡礼亭道,“孙诚能干出这种事也不奇怪。”
他们跟着黄鼠狼一起拐上了三楼,发现楼梯尽头有扇门挡住了去路。
“扣扣扣扣——”
黄鼠狼一开始就知道了,上去敲了敲门,等了一会,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女人从里面探出头来,让两人都吃了一惊——郑雯华居然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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