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才明白……斗神,不一定是非要被人惧怕被敬畏才称得上是斗神”
他揉着自己头发,笑的有些难为情。
禹桓从未见过何辰泽如此鲜活的神情,不敢出言半句,连呼吸都唯恐惊扰。
当初在天界的时候要是有什么突发事件四圣都是派何辰泽去解决,一般都不是什么好差事,所以这人每次回来总带着些伤。
张月鹿的暖潭恰巧对疗伤有奇效,何辰泽向来无赖,次次回来都直奔他那,一来二往也便熟悉起来。
“后来他说看我每次都这么多伤看的心烦,就直接把暖潭送我了。”
其实哪是心烦,分明是不忍看,又拧不过四圣,只好尽己所能去帮自己一些。
何辰泽心知肚明,所以他应的干脆,作为回礼赠给他一片山林。
那山林在人间,远离喧嚣。
张月鹿很喜欢,所以最后的他也选择在那里安魂。
想到这里何辰泽心中就疼的连呼吸都无法维持,草草地将故事接尾。
脚掌在地上转动半圈,碾碎层层枯叶。
“其余的下次再讲。”
“之后去哪?”
禹桓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清伶村,马车差不多半个月的路程。”
“走吧。”
何辰泽拍了拍马鞍,一跃而上,双手持缰用力一抖,等禹桓反应过来时已经行出了好远。
禹桓紧接着跟上去,两人先前驻足之处还留有他们的足迹,枯叶被他们弄散,露出树根。
树根龙蟠虬结,探入软泥钻碎岩砾,延伸至百里地下,同黄泉相接。
阎罗殿罕见的有了些生气,施原幸窝在梁无乾长椅上看他翻着名册。
这人指甲泛青,捻动书页时更显惨白。
梁无乾手上骨节嶙峋,血管经脉清晰可见,施原幸偷偷伸出手把自己的同他比较后,越发觉得这人确实该属于地府。
那人用食指一行一行划着,最后在其中一页的尾部停驻。
他思索一会,用双手将书阖上,转过头盯着施原幸看。
这个人虽然正常表情都是冷漠到甚至是严峻的地步,但施原幸觉得这次可能不太一样。
“你其实不必知道,你们对此都无能为力。”
确凿的陈述语气,八个字劈头盖脸砸到施原幸脸上。
施原幸有些焦虑地啃着自己的手指甲,还是选择开口:“但是我们需要知道。”
对方的长眉不出所料地皱起来,显然对施原幸的回答不满意,但也没把书册放回去,只是随手搁在桌子上。
他坐到长椅的另一头,双腿交叠,手搭膝上,手指一下一下点着自己的腿骨。
“我很久以前见过你。”
施原幸耳朵抽动一下,脸上不动声色,不懂梁无乾突然这么说的意图。
他手握住盘起来的脚腕,将自己双腿往后一拽,离着对方远了些。
梁无乾见他这副模样也不与他计较,起身站在施原幸几步远的地方,一枚枚缓缓地将领口盘扣解开。
右方领口顺势而落,虚虚搭在他肘间。
施原幸被他的动作唬的指爪冒出,在对方绸缎的椅背上勾开好几个口子,脑子里走马灯一般想着自己是不是与这尊大佛有过什么过节。
其实要是对方带着笑或者怒这样走过来都好,偏偏这个人脸上一片平淡毫无表情,看的人直发毛。
梁无乾每往前走一步施原幸就往后挪一下,等梁无乾最后一步迈到自己面前时,施原幸直接动作干脆利索地翻到长椅后面,只探出半个头看着他,还顺带撞翻一众书册。
梁无乾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嗓音清冽,清晰和缓地对着施原幸说:
“你咬的。”
由于说的太过波澜不惊,导致施原幸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现编出来讹自己的。
施原幸也确实看到梁无乾肩上的深色印记,两处深色和一排细小暗点。
他用舌头舔了一圈自己的牙,觉得确实像是自己的牙印。
施原幸在觉得像是自己的牙印后,趴在椅背瞅了梁无乾半天,之后下定什么决心似得从后面出来走了出来。
他凑过去研究了一会梁无乾身上的疤,对方也任随他,没什么不耐的神色。
他试探地看着对方,梁无乾没懂他意思,回看施原幸等他下文。
突然感到右肩一痛,梁无乾不悦地扭头看过去,不出所料地看见那只臭狐狸在疤痕的旁边又啃了一口。
何辰泽曾用肆意妄为胆大包天八字来评价他,现在想来是真的形容十分恰当了。
转眼施原幸就发现自己又被对方施法拎到半空中,可怜巴巴地悬着,发现梁无乾肩膀牙印渗血皱着眉头双臂交叠阴沉地望向自己。
施原幸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对梁无乾笑了笑,做着苍白无力的辩解。
“这样简单明了,简单明了嘛”
对方冷冷地盯着他半晌,最终决定大发慈悲的把他放下来。
于是施原幸又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信了?”
“信信信。”
施原幸笑的谄媚,唯恐说错一句又被拎到空中去。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能正巧找到你的名字的原因?”
52书库推荐浏览: 鹤雏 强强耽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