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斯解释:“这个节目才录到第三期就出这么多事老陈心里也烦得很,他这是借我们点顾亨特,无论我们走不走以后他都不必对顾亨特多客气了。你也不用急,该打来的电话就是迟一会儿打也总会来的。”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
姜淼斯冲着吴稚晃晃手机,道:“看吧。”说着就接起了电话。
「老陈啊,别劝了,我们都到停车场了。」
「哦哦,那刚好,我也下来了,正好一起去吃个饭。」
「你可不是吧,脸皮这么厚。」
「说什么呢,是我请你们吃饭,等着啊。」
姜淼斯走了之后老陈指着几个工作人员,指桑骂槐地大发一通脾气,骂得满脸通红地出了摄影棚,没人敢拦他。
一出摄影棚他就迫不及待地给关系较好的电视台副台长打电话请求支援。副台长的女儿是白许鸣的脑残粉,午饭时间才和她爸爸疯狂赞美了白许鸣的宣传片拍的多好多好,顺便安利了《Leave》的MV,为了把白许鸣吹捧到天上,她顺便把莫丽安娜·阿加德也吹到了天上。
副台长不太认得这些美国明星,但是安可戚的大名却早就有所耳闻。
这会儿他刚给自己泡了杯白毫银针,就接到了自己的学弟见下属的求救电话,勉强在对方机关枪一般的语速下捕捉到了关键词「白许鸣」。
「白许鸣?」
「钱哥您知道他?」
「我能不知道吗?他的脸都在时代广场的大屏幕上循环播放了,」副台长把女儿的话原封不动地送给了陈导:「这么个金钵钵你也能给放走了?收视率不要了?赞助商不要了?」
陈导还不知道自己一上午没看手机就落后于时代了,慌忙阐述了自己目前面临的巨大烦恼。
副台长不以为然:「小陈呐,快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没长进呢。搞我们这行的总是要得罪人的,关键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值钱的人,你留个资历老的观众买账吗?赞助商买账吗?节目被砍了我看你可怎么办。」
陈导恍然大悟,是自己把问题搞复杂了:「谢谢钱哥,我懂了懂了。」
挂了电话就急急忙忙给姜淼斯打去,好在时间掐上了。
“哎呦,我这两条老腿真是跑不动了。”陈导气喘如牛,面色红润。
姜淼斯和白许鸣也没有耍大牌,规规矩矩地站在车旁等着他。
“陈导,我们就是等在这儿跟您道个别,饭真的算了。”
陈导摇了摇头,几滴汗水落在了绿色的胶皮地面上。
“兄弟,我跟你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吧。”陈导一抹脸,凑近了些,小声道:“我知道是顾亨特故意为难,不瞒你们说,要是之前我也真没底气得罪他,但是我刚跟我们台长打电话请示了,您家这位可是要成金凤凰了,我就是把人全换了也绝不能换掉白老师!喏,决心都跟你交代了,你也跟我说句真心话,留不留?”
姜淼斯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白许鸣知道他这是在给机会让自己送人情。
“谢谢陈导,只要顾老师不继续任性,我愿意留下来,给您添麻烦了。”
“好,好。今天辛苦白老师了,您要是饿了我们就去吃饭,您要是累了就先回酒店休息,我给您保证,等您明天来了没人再会置喙一句。”
“谢谢。”姜淼斯握住陈导的手,再次感谢:“谢谢。”
晚上的时候敖旭直接从北京飞到了南京,此时已经快入夏了,就算是夜风也温暖和煦。他的心里鼓动着一股情绪,机场的夜灯像一串排列整齐的多米诺骨牌,蜿蜒着通向黑暗。他有些迷茫自己的未来,自己的存在,和他们这一族的命运。
不出意外,只需再收集一件灵器东海的裂缝就能被修复,那三个被神针镇压的姊妹也能被全数救出,这次事件在他们漫长的生命中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从今往后他们也会在人类社会里继续隐姓埋名地活下去。
永远不会改变。
永远啊。
对人类来说永远只不过是一百年,而敖旭已经活了上千年,他的永远比人类的永远要绝望的多。
突如其来的伤感让他觉得怀里十分空虚,他的内心动摇,眼前浮现了白许鸣的音容相貌。
第二天再去录影棚,所有人的态度都不一样了。
白许鸣被换到了最大的那件休息室,妆发造型在征得同意后也是第一位做。
在众星拱月的攻势下,白许鸣第一次体会到了耍大牌的快乐。
这确实是一种现代平等社会里难得体验的高人一等的快感,如同致幻剂造成的错觉,很容易让人沉溺其中并且信以为真。
白许鸣还是清醒的。
他知道,每个人的命运不同究其根本也不是什么努力呀、勤奋啊造成的。全世界跟他一样努力工作的人有很多,光是工地上就一抓一大把,但他幸运地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幸运地遇到了敖旭,幸运地得到了机会。
他只是比别人幸运,而幸运不值得骄傲。
他必须更努力对得起这一切。
就在他妆发完成后,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
吴稚开门一看,原来来者是江河。
“白老师好。”
“你好啊,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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