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啊——”男人骤然发出一声暴喝,一股猛烈的气道爆出,震得陆雪臣胸口钝痛,却又因手被男人死死抓着钉在门上,而生生受下,险些没忍住喷出一口鲜血。
“哐”的一声,男人沉重的身体直直的朝着自己砸来,陆雪臣连忙忍痛用双手将其撑住。这时,身后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玄素在门外高喊:“怎么了?快开门!”
陆雪臣下意识要开门放人进来帮忙,可眼睛不经意往下一扫,立刻又用后背将门顶住,手忙脚乱的环住男人的腰,将大开大敞的袍子束起来。好在男人品味独特,大概是做了魔尊,身份自觉高了一等便爱好装深沉,与独处时随时随地坦露身体的习惯不同,喜欢的穿衣风格皆是禁欲束领的黑色宽袍,从头到脚一束,便整个遮了个严实。
忙活完这一通,陆雪臣才艰难的扭身,将门口让开,玄素已经急不可耐的一脚踹在门上,幸亏陆雪臣躲得快,不然一准和男人一道被踹趴下。
玄素一看两人紧紧的抱作一堆,眼睛里顿时冒了火,二话不说就冲了上来一把将陆雪臣撕开,就要张口质问,可将男人拽到手里才发现男人已经昏了过去,一个不妨差点被那沉重的身体扯歪倒地。陆雪臣连忙又伸手欲扶。
“滚开!”玄素推开他,将男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陆雪臣神情微暗,手在半空僵了片刻,默然收回。
玄素嫉恶如仇的瞪着他,“你对他做了什么!”
这话不是疑问句,而是指责的肯定句。而实际上也确实是因为他说了几句话,男人才会骤然发狂陷入昏迷,陆雪臣无可辩驳。
玄素已经懒得再跟他纠缠,口气嫌恶的丢下一句,“滚!以后不准再靠近他半步!”便小心搀着男人往榻上去。
陆雪臣知道自己就算留在这里也是多余,没再说什么,转身朝门外走去。反手关门之际,仍忍不住想,这么一番动作会不会将那松垮垮的袍子掀开,露出什么不该露的?毕竟,那里面什么也没穿······
这么想着,脚下就有点迈不动了,禁不住抬眼朝屋内看去。就见玄素将男人放到榻上,倾身紧张而小心的抚着男人的脸,嘴里低声呢喃着什么。
陆雪臣听不见玄素说了什么,大概也是忧心之语。可莫名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隐隐熟悉。
不是场景熟悉,而是那两道靠的极近的身影熟悉。
依稀间好似在哪里看到过。
在哪儿?
陆雪臣抬起手,按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上······
视线轻晃,门内的景象慢慢的扭曲起来,空气仿佛被挤压一般,皱紧,又散开,眼前突然便换了个模样。
这个地方陆雪臣不陌生,在天界时他曾无数次立在这个角度默默的观望,那四敞大开的殿门之内,层层黑纱缭绕,幽暗的殿宇之内,总是可以透过纱幔看到一道熟悉而又孤冷的身影坐在那里低头默默舔舐伤口。
然而现在映在纱幔上的却不是一道身影。
虽然模糊,却仍能辨认出,其中一个正是曾经不止一次靠在自己怀里,被自己压在身下细细描摹亲吻甚至狠狠戳穿的身体,而另外一个,显然不是他,苍吾。
两道身影依偎jiao缠在一起,似乎很是纵情,让听见的人都禁不住面红耳赤。那是他曾经熟悉的也最喜欢听见的shen yin声,低哑而又诱人欲罢不能。可是现在却因另一个人而肆意响起······
他听见一道年轻陌生的声音,轻喘着道:“你身上的伤可还要紧?”
另一个声音跟着响起,“可是觉得我不够用力,不能叫你尽兴?”是墨阑的声音,沉越慵懒,略带邪佞的挑逗。
“我是担心你,毕竟这次去血海不同以往······”声音略带嗔怪,顿了顿,柔声道:“听说,你下界肃清血海期间,玄龙神君在玄幽殿坐了整整一日,后来不知怎么又走了,都以为他去血海寻你了,他竟没有,也不知他后来去了哪里,你回来之后似乎也没有再来寻你?”
“管他作甚。小白这么问,莫不是醋了?放心,在我心里,谁都没有小白你温柔可人,善解人意。苍吾?呵,还真当我会对他动情不成?这么长时间早腻味了!”
正要掀帘而入的手猛地僵住,指节一寸寸泛白,抠进掌心,刺出淋漓的鲜血。
几乎是踉跄着,落荒而逃。
是的,陆雪臣那个词语用的没错,苍吾确实是落荒而逃。从两人的对话可以听出,此时正是墨阑肃清血海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陆雪臣不由诧异,若是这样,那么墨阑并没有在血海中被魔息吞噬,入魔?那么后来又是怎么发展到墨阑堕天的?
这个疑问很快就为陆雪臣解开了。
跟随着苍吾离开了玄幽殿后,陆雪臣就发觉不对了,确切的说不对的是苍吾。其实自苍吾出现在玄幽殿外时,陆雪臣就察觉苍吾体内气息有异,仿佛并不似以往清澈平稳,似有一股子强大而又浑浊的气息在与体内的神力相抗。
陆雪臣想到了弯刀所带来的反噬,应该是墨阑在血海中使用弯刀,铸成的杀孽全部都被苍吾承受。那七日,苍吾离开玄幽殿,应该也是前往无妄海修行镇压体内作乱的魔息。原本苍吾可以完全将魔息镇压消解之后,再回归天界,大概是心急见到墨阑安好,才会匆匆赶回,第一时间来到玄幽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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