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嬴也不生恼,在背后呲牙咧嘴的做了个鬼脸,对上陆雪臣的目光又立马摆正了表情,若无其事的跟了进来。
玄素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正襟危坐的坐在了桌边,拿眼审视着陆雪臣的一言一行。
白鹭来到桌前驻足,清声道:“师兄离去前命我率先到此地查探情况,这两日下来,果然发现此地有妖异。”
原来,白鹭这几日没见人影是到处打探苍狼山的地形和路线了。可原本探得路线之后准备来与占嬴一行人汇合时,却又有怪事发生了。
这个小镇位于曲垣县境内,坐落在苍狼山脚下,名字起得也怪,叫无名镇。稀稀拉拉的住了几百口人,不算穷乡僻壤也不算富硕之地,当真是籍籍无名。
白鹭四处走访之时就听闻了镇上一桩无头怪案。不大的镇子上这一年来竟然接连有十数人被砍去了头颅,看作案手法倒像是人为,而且是一人所为。只是官府查案许久也未能查到可疑的凶犯,距离最后一桩砍头案也已是月余没有再发生,正欲草草结案,可就在白鹭到来的前两日,又有人被发现以这种惨无人道的死法死在了大街上。刚刚安稳下来几许的人心不免再次惶惶起来。
有人甚至怀疑是妖邪作祟,专门从外头请来了道士做法。白鹭来时便正逢上同行在镇上的小广场上设坛施法,好奇上去看了几眼。
死的人有男有女,皆是被利器割去头颅,且切割的刀法甚是工整,一看就是用的一把好刀,砍人脑袋跟斩首的铡刀似得干净利落。因着这个线索,官府还曾特意挨家挨户的搜找类似的凶器,却没有发现任何一把疑似作案的刀具。而且死的人尸体血肉新鲜,脖颈的伤口却干净的没有一滴血液流出,衣衫整洁,若是能搭配上找不到的头颅,都可以想象死者的表情一定甚是安详。
是以,被请来做法的道士匆匆查看了一眼刚刚死去的尸身,便一口笃定是妖邪作祟。
“你看过之后呢?”占嬴问。
白鹭不欲搭理他,只看向自家师兄道:“因为我并未亲眼验看死者的尸身,无法判断其中原委,只特意去官府问询了一番以往的案发情形,但也是众说纷纭,玄乎其事,并不足为证。那位被请来镇上做法的道士,倒是提前看过死者尸身,虽然一口咬定,但我瞧着那人不过是四处招摇撞骗的花把势,除了一张嘴也没别的本事了,不一定能顺利解决此事。而且······我怀疑,若真是妖邪作祟,会不会与我们此行要寻的有所关联。”
占嬴道:“那就怪了!我只听过吃人的精怪,吸食魂魄的鬼煞,但都是整只整只的,还没听说有什么专挑人脑袋下嘴的,这爱好也是够独特的!难道是上辈子没吃够豆腐脑,这辈子化作了厉鬼反成了执念,将人脑汁当豆腐脑吃了个够?”
玄素噗的一声喷出了口中的茶。
白鹭涨红了脸,恨恨的瞪了两人一眼。
陆雪臣安抚他道:“嬴公子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兴许只是普通的杀人行凶案件,与妖邪无关。”
占嬴瞪大眼,心道:怪哉,道士这一次居然没有冷脸反驳他,还认同他的话。
玄素也是一脸的警惕,越看越觉得道士的态度危险,想了想,觉得不能凭白让道士将自己比下去,于是老神在在的问白鹭,“你可有问过那些死者之间是否有什么关系或关联?”
玄素虽然娇养在皇宫大院里,但常年与朝堂上的各路官员打交道,起码的敏锐性还是有的,一句话就问到了关键。
白鹭摇头,“据说,除了去年死的两名年轻男子互相认识之外,其他人皆无任何关系,非临非熟,更没有共同的仇家。”
占嬴总结道:“所以说,很可能是随性作案?看谁不顺眼就杀?啧啧啧,可真够丧心病狂的!”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玄素,重重拍了把桌面,“说来还是当地的官员无用,一年多了都没能破案,简直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专吃国库米粮的蛀虫!那个,你身为皇子,到了地头上可不能视而不见,要不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一拨人去苍狼山,你就留下来替你父皇整治民生,肃清查案。如此两不耽搁,妥妥的!”
玄素毫不留情的戳穿他,“你想独独甩开我没门!要去一起去,小白道长不是也说了吗,虽然疑似人为,但也不排除妖邪作祟,既然来都来了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我们一起去官府看看,若真与此行有关,岂不更加省事。”
占嬴翻了个白眼,不接话。
陆雪臣沉默了片刻,道:“三皇子说的也有道理,不若去看一看究竟。”
白鹭立刻接嘴,“我都提前打点好了,当地的县令答应在帮他们查案的期间可以为我们提供吃住,这样又可以省一笔住宿餐食费了。”
“哈!原来你是心疼花费,别有居心呐!”占嬴捧腹,“我说,你们昆仑不是驰名遐迩,信徒颇多嘛,怎么竟落魄的掰着手指花银子?”
“你——”
“莫做口舌之争。”陆雪臣淡淡的睨了白鹭一眼,白鹭立时噤声,狠狠剜了占嬴一眼,小心的问陆雪臣,“那师兄的意思是?”
“就按你说的办吧。”
“好来!”
“好什么好!就冲免费的吃住就颠颠跑去给人出大力,本公子可没那么廉价!而且,本公子不缺银子,想住哪里吃什么还用得着问人讨?我可是来找残心碎片的,其他的没有闲情逸致去管,要去你们去!”占嬴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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