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讪讪咧嘴,“是这样的爷,实不相瞒,原本白牡丹确实是咱们百花楼的一号头牌,可惜人太完美了,天公就不作美,三天两头就有个头疼脑热的,身子骨弱的很,时常许多天不能接客,生意啊也就淡了下来,价钱当然也就跟着下来了。这不,今天又是如此,都在床上躺了一天了,到现在还熬着汤药呢。要么说您有眼光呢,现在咱们百花楼可是小茉莉独挑一枝,最受欢迎!”
占嬴认栽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那就小茉莉吧,赶紧的将人领过来吧,我还赶时间呢。”
老鸨微微愕然,来这种地方还赶时间,莫不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不过也没啥,只要有银子,便是个不举的也照样得拿笑脸往上贴,最后赚了的还是她们呢。
因为陆雪臣的魂魄不能在纸人身上耽搁太久,占嬴确实赶时间。等老鸨出了门,占嬴就从怀里将纸人揪了出来,托在掌心上苦大仇深想着:真是有病,出来逛个窑子还巴巴的带着个累赘。早知道就不乱说话干脆让道士一块跟进来,顺便见识一下道士怎么应付外面那些女人了。不过已经这样了,要不干脆用枕头将纸人压起来,叫来美人,让他在一旁干着急瞪眼?哎呀,我真是太坏了!道士会不会气的吐血?
纸人幽幽的拿眼望着他,两只纸袖被风吹得微微摇晃,占嬴用食指戳了一下纸人的头,“要不,你先去外面转转?等回头我再出去找你?”
纸人眨了下眼,似乎是在回答他“好”,然后扭动薄薄的身躯就要跳下他的掌心。
占嬴突然又伸手将纸人拽住,叹了口气,“算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儿吧,万一······万一出门被人不小心踩成渣子,我可救不回你。”
纸人扭头,又缓慢的眨了下眼。
“话说回来,你怎么光画眼睛,也不知道画张嘴?就我一人说话,感觉好像神经病。”
纸人似乎也才意识到这个疏漏,十分忧郁的垂下了头。
占嬴哈哈一笑,又要故技重施弹他的脑袋,这一回纸人学聪明了,身子灵活的一扭,从占嬴的指下逃开,手脚并用的攀着占嬴的袖子就爬到了占嬴的肩膀上。占嬴转手伸向肩膀,纸人又攀着他的脖子,耳朵,爬到了他的头顶,踩着他的发髻好一副登高望远,会当凌绝顶的姿态。
占嬴气的差点笑了,正要骂上两句,门外突然响起来敲门声,一道黄莺般婉转的嗓音响起,“公子,奴家要进来了?”
占嬴双手飞快的捉向头顶,要把纸人重新揣起来,谁知纸人反应比他还快,哧溜一下就顺着他的头发滑进了他的后领口里。
占嬴始料未及的傻住。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正抬脚进门的小茉莉也是傻眼的顿在了门槛上,“公子您这是······”看着桌边的少年从容的将插进发髻里的双手□□,指间幽幽的挂着一缕扯断的黑发,小茉莉识趣的把话咽了回去。
换上一副我见犹怜的笑脸,小茉莉一步三摇的走了进来,身后的门随后紧闭。
不愧是人如其名,娇俏玲珑,一身奶白色的轻纱罗裙,樱唇点朱,鼻尖晶莹,一双杏仁大眼脉脉含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肤色有点黑,衬上那身奶白色的罗裙,一张漂亮的小脸便仿佛一滴墨汁滴在了宣纸上,叫人看了触目惊心。
真真好一朵别致的“小墨莉”!
要说最贴切小茉莉仨字的就是身高了,目测还不到他胸口吧?这么小小的一朵,莫不是还未成年?
“姑娘······芳龄几许?”占嬴拍掉手上的断发,坐直身子,略讪讪的问,总觉的脖子后面痒痒的,想拿锋利的指甲挠上两道。
小茉莉来到桌前,黑红脸膛上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奴家今年刚好二十。”
“额······墨莉姐姐······”占嬴旋即改口,接过小茉莉亲手斟满的酒,欲语还休的饮了一小口。辣辣的酒水入口,烧得心腔子都热烘烘的,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脖子后面也有人在贴着肌肤吹气似得,比酒还要热上几分。
小茉莉在进门前得了老鸨的叮嘱,心知这位看似风流倜傥的俊美公子,实则是个不行的,也不着急卖弄风情,暗道:倒是可惜了这张脸,说不定还是个脑子不大好的。还是先静观其变,翻翻嘴皮子糊弄打发了去,得了银子白赚一笔比较好。
听到占嬴红着脸唤她姐姐,心中好笑,脸上却摆出一副茉莉般清雅的温和,行止有礼的柔声道:“公子的口音听着不似本地人,可是路过来此消遣来了?”
占嬴哈哈一笑,“姐姐真是聪明,一猜就中。实不相瞒,我此次乃是随师父来此地处理一件棘手的事,特意骗师父说出来打听消息,趁机乐上一乐。”
“公子做的是什么行当?”
“降妖除魔,匡扶正义!”
小茉莉先是一愣,然后被逗的笑了起来。
占嬴道:“姐姐别笑啊,我没骗你,是真真的。你既是本地人应该也听过近两年镇上发生的一桩怪案,师父和我便是为此而来。”
“莫不是那一桩无头怪案?”小茉莉讶然的睁大眼睛,一副“你又勾起我心内恐惧”的惊骇表情,小手帕拍着胸口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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