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长老一拍即合,浑没有询问玄机子意愿的意思,振奋不已的的商讨起美人计的具体实施方案,该当如何如何。
玄机子傻坐在椅子里,忽然觉得手里的红宝石汤手的厉害。低头看了看,又睃了一圈议论声鼎沸的长老们,默默的起身出了大殿。
刚出门走出一截,一名小道士捧着一本泛黄的册子奔了过来,脸蛋兴奋的跟殿里那几位一个样儿,红的如同天边的晚霞。玄机子觉得格外刺眼,脚下不停,问,“何事?”
小道士是玄机子座下最小的弟子,平日里就喜欢研读经文书册,以往玄机子在藏书阁打盹的时候,小道士就端坐在一旁静静翻看书阁里的藏书。偶尔遇到不解的地方就摇醒玄机子请教。
这一次估计又是遇到了什么疑难。可玄机子今日似乎没什么心情授业解惑,绕过捧书的小道士径直走了过去。
小道士穷追不舍,声音亢奋道:“师父师父,弟子方才查阅古籍,终是有了发现!这本古籍里刚好有提到那位魔尊!”
玄机子猛地顿住脚。
小道士立马将翻开的书籍捧到玄机子眼前,指着书中的内容道:“师父你看,这里面便是有关魔尊的一些纪实和兴趣爱好,包括这些年魔尊做过的一些事,弟子还没看完,一发现就拿来给师父看了,兴许里面有介绍魔尊的短板破绽,能拿来一用也说不定!”
玄机子挑了下眉。
小道士知道掌教生性惫懒,不爱看字读书,于是心领神会的继续讲述书中的内容。
说道魔尊最初并非发迹于魔界,而是来自天界,乃是天界中赫赫有名的一位神君,据说在天界时跺一跺脚,有头有脸的仙家都要瑟瑟的缩一缩脑袋,只可惜,这位堕天入魔之后,大约天界也觉得这一桩说出去委实跌份,所以书中也未言明魔尊为神时的称号。
只简单的记录了魔尊之所以后来成了魔,是因为神时有过一段不大明朗的感情史,要说是为情所伤,倒不如说是求而不得,最后破罐子破摔,自甘堕落神坛,一念成魔。从此长居地狱血海,默默修补情伤。
你说好好的呆在地狱血海,任你追忆恋人还是修复情伤都成,突然跑出来搅乱昆仑清净是个什么路数?
难不成之前被昆仑斩杀的刚好是魔尊的那位恋人?
可也不对啊,那时魔尊分明还是神,恋人也合该是个体面的仙才说得过去,玄机子先前所斩尽是为祸人间的妖魔,自是与其挂不上勾。
那魔尊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道士吐干了唾沫,几乎将古籍翻烂,遗憾的发现,书里竟然没有提到半点能够击败魔尊的可趁之处。
只言简意赅的在最后总结了一句,“除非自毁元神,否则无人能灭其根本。”
换言之,能打败魔尊的只有魔尊自个儿,可谓是天下无敌了。
这个消息真真是令人痛心疾首的很。
小道士唉声叹气了好半天,抬头欲安抚掌教两句,书中写的也许不尽然切实可靠,打败魔尊还是很有希望的。结果抬眼却见掌教仰头望天,双目呆滞,不知在沉思什么。
平日里看惯了掌教的恣意散漫,喜怒无状,头一遭见着掌教露出这般端肃沉静的神情,小道士还有些懵懵的。莫名的就不敢出声惊扰。
只依稀听见掌教良久后低声喃喃的嗤笑了一声,“为情堕魔么?还真是痴心的很······”
留下原地发呆的小道士,玄机子大步离去,沿着观中的石子小路一路来到了一间幽深僻静的小院。这间院子里外皆用符咒阵法镇压着,外罩一层无形的结界,妖邪或法力低微者皆无法进入。院中的小黑屋里却并没有住人,也没有关押的妖邪,而是专用来盛放魔尊屡次前来奉上的沾染了魔性的那些所谓的“伴手礼”。
千奇百怪,零零散散,大大小小,十年间也装了差不多满满一屋。
玄机子从袖中掏出那一颗妖异的红宝石,随意捡了个盒子丢进去,然后趺坐在地,将自己在里面关了七天七夜。魔尊再次上山时,方开门出去迎战。
那一战结束,依然不分伯仲。
两人照常在山巅望月休憩时,玄机子突然对魔尊道:“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魔尊问:“为何?”
玄机子望着月亮,目不斜视道:“再打下去也打不出结果,而且,我也厌烦了每日打来打去,只愿求昆仑净地一份安宁。”
魔尊良久没有说话,在玄机子起身离去时,伸手扯住了玄机子的袖子。
玄机子头也不回,一剑挥下,将那片袖子割断。
魔尊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捏着那片袖子冷冷的冲走远的玄机子道:“你这是在向我宣示,你终于决定断袖了吗?”
那天玄机子回到道观时,弟子们眼尖的发现掌教他老人家比以往狼狈了甚多,俊美无俦的脸上也青青紫紫的一大片。心道,坏了,这是输了?
有不怕死的上前怯怯的问了一句。等到的回答却是掌教他老人家失足从山上滚了下来,那一身彩头乃是摔出来的。
然后弟子们发现,从那天起,魔尊来的更勤了,从以前隔三差五的驾临,到现在几乎是一日一报到。更夸张的是,昔日虽然离谱,每次来都莫名其妙带着伴手礼的魔尊,这几次来都捧着一捆子不知从那片池塘摘的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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