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互相执拗了一阵,也只好听从钱坤的提议,各自起身在石洞里查看起来。可甬道就这么长,也没有岔路分口,一眼就能看到底,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特别的来。
转悠了一圈几个人又在石门前扎了堆,一阵诡异的沉默。
白鹭第一个打破了寂静,“师兄说这里被人设下了结界,会不会是当年玄龙神君离开时,为了阻止外人闯入,专门设下的?可都过了近两千年了,怎么还能保留至今?且之前蜘蛛妖不是还在这里开了洞府吗?”
钱坤沉思了一会儿,道出了心中的猜测,“也许,结界并非那位神君所设,而是因什么误打误撞才被开启了······”
白鹭微怔。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那位玄龙神君又是怎么回事?”小冯百无聊赖的凑过来,四下睃了两圈黑黝黝的石洞,匪夷所思道:“神仙的话不应该住在天上悠闲快活吗,好端端的跑来这么个黑不溜秋的石窟窿里干啥,脑子有病啊!”
玄素冲他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你真是曲垣县的人吗?竟然连这个都没听说过,孤陋寡闻!”
“我那时还不知在哪个娘胎里呢,没听说过不是很正常!你见识广博,你倒是说说看玄龙神君一个人跑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干啥!”
“我当然——”
“玄龙神君并非一人来此。”钱坤突然出声。三人齐齐朝他看去,钱坤接着道:“我曾在古籍上看到过相关的记载,传说当年玄龙神君确实光降苍狼山,一人在此处独居了几十年的凡俗光阴,但后来,玄龙神君重返天界,不久便有了一位仙侣,两人相爱情浓时曾经下界,到苍狼山小住······”
玄素突然低低的哼了一声,不过白鹭和小冯都在聚精会神的听钱坤讲述,无人关注他脸上的表情。只钱坤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喝了口水袋里的水,听见小冯追问那仙侣是谁,微微一笑道:“那位仙君,名墨阑。”
“哗——”水花四溅,明丽耀目的阳光冲入眼帘,占嬴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又摸了摸火辣辣的唇,半天没回过神来。
刚才在山洞里尿急,奈何地方有限,当着道士的面实在不好意思掏出家伙畅快淋漓,便拎了桌上的空水瓮跑到墙角憋着声释放了一通。道士还算君子,全程眼瞎耳背的背对着他在那儿研究桌上的残局,算是勉强维护了他的脸面。可就是这样他也尿的不甚痛快,总觉得洞里回声忒大,洒的淅淅沥沥的,别提多憋屈了。
尿的不舒坦,心里难免就有了情绪,回身见道士趺坐在棋桌前聚精会神的举着一枚棋子在那儿相面,占嬴跺着脚走过去,道士似乎斟酌着终于落下了一子,探头一看,原本的残局霎时扭转,乾坤变幻,由最初的黑白两子持平,变成了黑云压城,白子被围困一隅,不得挣脱。
占嬴打小就手贱,这毛病一时半会儿也难改,加上心里憋着一股子对道士的不满,偏看不得道士耍威风,伸手就将道士刚刚落下的那枚黑子捻了起来,往左三步摁下,“会不会下棋,应该这样走!”
方才的局势顿时又是一改,黑云溃散,白墙林立,一条黑白交错的鸿沟跨越了半幅棋盘,将两方平稳的分割开来。陆雪臣愣了一下,盯着那虽然大改却依然相持而平的两方棋子,讷讷失语。
“如此,依是持平,如何分晓胜负?”
若说刚刚那一子是手贱,接下来这一子,白虎伏地一跃千里,占嬴便是恨不得将自己的手给剁下来,堵了满肚子咕噜噜直冒的坏水。
白虎啸云,地动山摇,横亘在中央的鸿沟一瞬间破洪开闸,吞噬全盘。还来不及欣喜自己使诈完胜道士,那雪白的棋子便迸射出一片刺眼的水光,当真是水浪滔天,灭顶之灾,一下子就连人带棋盘一块卷了进去。
惊变之下,占嬴一连呛了好几口水,肺门子都险些呛出了血,头晕脑胀间瞥见道士也被冲了下来,想也没想伸手就将道士扯到身前,猛地将嘴凑了过去,狠吸了一通气,总算是缓解了些许胸腔的窒息。
道士的唇凉凉的,却分外柔软,也不知是不是昆仑山的花蜜吃多了,薄薄的唇瓣含在嘴里也是甜丝丝的,本是想借点气息便松开,可不知怎么的,那清甜的气息窜进肺里就跟熬开的糖胶似得,黏的他不想松口。占嬴也没跟他客气,瞪着道士乌溜溜的大眼,一不做二不休按住道士的后脑勺就不撒手,将连日来憋闷的火气尽数吞吐了个彻底。
捞够了便宜,哥们心里总算是尘埃落定了,翻脸无情的一脚就将怀里的木头给踹了出去,借力窜出了水面。
可谁能告诉他,为啥又是这里?
第47章 第 47 章
四面白玉栏杆,金砖铺地,身周池面上大片粉嫩嫩的莲花摇曳在云遮雾绕的一团仙气里,可不就是梦里苍吾与墨阑相拥着掉进去的池子?
难道一场大水把他和道士冲到天上来了?
占嬴看看寂静的水面,寻思着要不要下去把道士拉上来。可一想到刚刚自己还对人家那样,完了还补了一脚,跟糟蹋完良家妇女的土匪恶霸简直别无二致,这会儿倒是拉不下脸再去主动示好。
不过占嬴也没有纠结多久,正想着等一会儿道士也该自己冒出来了,身后就有人咋咋呼呼的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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