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辰被带到审讯室正中的一块空地,一站上去,地板的重量感应就传出咔咔轻响,后有微微蓝光放出,呈圆柱状将宋卿辰笼罩在内。
宋卿辰手腕脚腕被微光中分子组成的铁环,贴脉拷住。这铁环不是要束缚宋卿辰,而是监察宋卿辰体征数据所用。宋卿辰的行动并没有受到阻碍,只是不能踏出这个将他困住的柱形能量罩。
高墙地面上上下下,围着宋卿辰的四面八方被架设了32台监视器,32台监视器活像几十个眼睛,正从各个角度不知疲倦地观察着宋卿辰。
宋卿辰抬头环视,32台眼睛状的监视器与他对视,抬头一圈12台,低头一圈12台,正对着头顶、脚底板和腰腹的总共8台,实实在在的让人无所遁形,一举一动无一处可藏私。
林萧在宋卿辰隔壁的房间,接受着和宋卿辰同样的待遇。虽然早先宋卿辰的肯定让他此时已不再担心,但此时此地,面对此情此景,外加32台明眸善睐的机械眼,林萧难免再次紧张起来。
“心率,103。血压,升高。生理激素,紧张表现。心理状态描述:‘要考试了,我心里有点紧张’。”机械死板的声音突如其来,把林萧吓了一跳,更紧张了。
与此同时,宋卿辰耳边也响起了这道声音,“心率,73。血压,正常。生理激素,无感表现。心理状态描述:‘今天天气不错,适合郊游’。”
宋卿辰:……
宋卿辰有些无语,进来之前他想过搜魂大法、吐真剂、自白剂等等,但没想到未来世界这么……宝?
看看这钱多了没处烧的审讯室,这么多的监视器不多余吗?经费多怎么不贪污一点?再来这种体征检测,和一千六百年前的测谎仪相比,有什么本质性的进步吗?还有这颇带调侃意味的心理描述,是用来让嫌疑犯放松心情的吗?真体贴。
最后这能量罩……
宋卿辰越发开怀起来,这个东西妙,对他来说太适用了。
宋卿辰双眼半拢,<同步>和<感知>瞬间放出。
不用多余摸索,宋卿辰的异能很顺利地与机械释放的能量流合流同化,随着这股能量流,宋卿辰的意识穿透地板,穿过线路,一路游走出去。
审讯主控房,和各个审讯室相连,控制着审讯室内的种种设备。
这里各种机械堆积着——几台检测人身体数据的主控机器,直通审讯室里的释放型能量柱,主控机旁边,还分连着几十台连接审讯室监视器的智能分隔显示屏,目前只有不到半数正投入使用,七八个人在自己的控制台前各自忙碌着。
主控台前的领队皱眉喝道:“2号控制台,你的状态描述怎么回事?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2号:“头,这是最新版本,号称业内最精确智能自动分析型好助手。”
领队摆手否定:“换一个。”
2号坚定:“这就是最好的。头,请不要将个人情绪带入工作中。”
领队抽抽嘴角,决定无视2号,下令道:“体征检测,异能检测,神态检测,各就位。8号9号,快速到达指定地点。”
……
宋卿辰仿佛化成了这些机械,视野虽不算宽广,不过和控制台和机械接触着的几人,都已被宋卿辰的精神力捕捉到,所有的分支机器,似乎都成了宋卿辰的手脚,这个房间的大致情景已尽入宋卿辰意识海。
情况不算坏,虽然突兀地被绑进警察局,但此时对他有利的条件很多。能量罩加身,不但让他顺利实现了反监视,给了他可随时出手控制的人选,甚至还不停地给他补充精神力的消耗。
不同于那天从空气中吸取游离能量的吃力,这些自动送上门的能量让他整个人都徜徉在一种‘饱足’的状态,脑门突突地跳着,竟有种将要突破的征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宋卿辰微不可查地勾唇笑了下,看到32台随时准备找错的监视器,立刻转变为面无表情。
不过这异常短暂的微笑还是被6台监视器捕捉到了,并快速将之反馈给监视器另一头的4号检测员。
4号一丝不苟地将宋卿辰表现出的微表情记录下来——1/7秒微笑,暂定义:类型,嘲讽;性质,反政府。(时间:1589.6.4,16:13:24个案:6.3车祸嫌疑犯,宋卿辰)
宋卿辰通过机械同步看到了4号在光脑上的记录,强忍住嘴角没抽动。
果然,做人不能太得意忘形。
同时,
3号检测员皱眉:“7号,嫌犯是否在释放异能?”
7号:“无,一切正常。”
3号:“我看着他眼睛有蓝光闪烁。”
7号:“不会,他周身没有超过1微能的异常精神力放出,你看到得是能量罩的蓝光。”
3号妥协,闭嘴。
宋卿辰本想闭上眼,但随即就放任自流了,32台机械眼扫着,有一点举动都会被无限放大,他得小心点。
其实宋卿辰早就有察觉了,这个世界对他的调频同步异能很陌生,这种陌生造成了对他的不设防。虽然释放异能时眼睛会放出微弱蓝光,但只要遮盖住这一点缺点,他几乎可以肆无忌惮施展能力,没人能察觉,没人会发现。
这时,两个人从左侧感应门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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