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一回暗算是郜曦一早便策划好的,贾廉明等人只是负责施行罢了,郜曦虽是醉于美色,但从来只是逢场作戏,他在朝为官,怎么可能是那么简单的人物,所做的一切不过掩人耳目。沈歌还是太天真,他论心机又怎会是这些老狐狸的对手呢。
于是,今晚发生的事便是理所当然的,只是突然现身这个蒙面的布衣男子却是郜曦未预计的人物。皆知窃书贼行动向来独身一人,殊不知关键时刻还是会有未知身份的人相救,看来,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简单。
贾廉明等人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窃书贼被另一个男子救走了,不是不去追捕,但他实在不会做有可能危害到自己生命的事情,窃书贼的事只好缓一缓了。
本来他已中剧毒是抓捕的最好时机,怎知会冒出一个高手,他们没法预料这个人的实力,但对方可以在这么短时间之内救走一个身中剧毒的人,还是在他们的面前,他怎会是贾廉明一行只会挥刀弄枪吓唬人就可以对付的人呢。
布衣男子挽着沈歌离开了赵府,如一阵风似的而来,又如一阵风似的消逝,恰似从未来过,留下一群衙差在下面傻望着。挨骂是挨定了,就当流年不利吧,知府贾廉明摸摸胡子,他正在思索如何才能让上级不怪罪与他,最后还是决定把责任推到郜曦身上,如果朝廷怪罪于他,那这个大神探就要承担责任,他摸摸下巴,笑了笑。
身中剧毒的沈歌费力地睁开眼睛,他只觉得身边这个男子的身影很熟悉。他觉得他自己一定见过这个男子,但他不像是藏花阁的人,那又会是谁呢?
第6章 昏迷不醒
沈歌半是昏迷,半是清醒,感受着体内的毒素再一步深入他的五脏六腑。
沈歌跟随韩谨宸在藏花阁多年,除了轻功,他对各种毒药也有一定的研究,虽然比不上与他身份相当的挚友梁咏雪,但他对他所中的毒也略知一二。他猜测他自己是身中一种叫“雾里香”的毒烟,这种毒烟是轻功的克星,一旦运功加速毒发,最后全身腐烂而死。
而此刻,沈歌更想知道这个救他的男子到底是谁,肉体上的痛楚让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救我,我们认识吗,你有何意图。”
布衣男子并没有接话,他只是加快速度,在诸城各房檐上越过。
一会儿,在一间不起眼的茶盏门外停了下来。沈歌等不到男子的回答,最后还是忍不住疼痛晕倒了过去,男子只好把沈歌背起前去敲门。
已是子时,寻常百姓家也早就安寝了,当男子敲了几下门口,大门竟然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身着素白色青纱的女子,脸上也蒙着白色丝巾,让人无法分辨容貌。当女子看见男子背上的沈歌时并无感到惊讶,她只是立即让两人进来,随后把门再度锁上。
布衣男子似是十分熟悉茶盏,他轻车熟路地背着沈歌来到了二楼一间偏僻的房间,白衣女子随后也跟了过来。
此刻女子已经摘掉面纱,原来她是藏花阁的“传信使”梁咏雪,而那位布衣青年也拿下了他脸上的麻布,然而这个在衙役面前救走凌夏的人,他竟然会是朝云国第一武将袁钰晗!
袁钰晗把沈歌放倒在床上便走到旁边,梁咏雪走到床边坐下,拿起他的右手开始为沈歌把脉。
稍许后,梁咏雪咬牙切齿大骂:“郜曦这个狗官,居然会下这样的毒手,沈歌中了“万毒果”,这种毒是很容易让人误会为“雾里香”,如果不是我曾经在西山药林认识了西番老头我也不知道这世间还会有那么恶毒的毒药。
运功会加速毒的延续,从身体内到皮肤外,一点点消磨人的神智,最可怕的是会变成行尸走肉的夜行尸,忘记以前的一切,听命与下毒之人。”
袁钰晗思索了半刻:“那你的意思是他无药可救?沈歌可是你们藏花阁的人,你就不想办法救他。”
梁咏雪表现得十分无奈:“我怎么可能不救他,但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现在才开始研究解药我怕来不及了。我……”
袁钰晗扶额:“藏花阁的右护法景铭是神医景三知的儿子,他尽得真传,你就没想过找他?按理沈歌是他的师弟,同门师兄弟不会见死不救吧!”
梁咏雪这才恍惚大悟:“袁大哥你不提醒,我真的完全忘记了。”
袁钰晗转过身正要推门出去,梁咏雪在后面喃喃细语:“袁大哥,你深爱着我们阁主,默默地守护着他和他身边的人,可惜我们阁主却不知道,他却一直怪你毁他名声,毕竟他也是名男子。”
袁钰晗未转身,只是平静回了一句:“这是我自愿的,我并不觉得委屈,我现在要去查清楚“万毒果”一事,这本来就是朝云国禁药,我不可以坐视不理,先告辞了。”
待袁钰晗走后,房间显得特别安静,梁咏雪忍住眼眶的泪,心中默语:“袁钰晗,你深爱着韩谨宸,我却深爱着你,你为他宁可上刀山入火海,伤痕累累。我为你做过的一切,你也是不会知道了。只怪月老牵错红线,让我们爱上不该爱的人。”
梁咏雪伸手抚上了沈歌的额头,倍感不妙,必须马上让景铭过来,或许真有灵丹妙药压制他的毒性,不过这回,藏花阁和郜曦的梁子倒是结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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