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鸣是一杯倒的小怂包,不敢喝多了,便让夏目狸舟往玻璃杯里倒了一点。祁歌实诚,说什么一年仅有一次的好日子,说什么也得跟大家伙儿干一杯,不顾别鸣的请求和阻拦,硬是往他杯里倒满了啤酒。茂十一趴在餐桌上冲着祁歌龇牙咧嘴,祁歌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压根没把茂十一的警告放在眼里。
别鸣就着醋蒜吃了半盘饺子,又经不住祁歌一顿劝,喝光了杯里的酒,没一会儿脸上便红了。在酒精的作用下,别鸣整个人放松了不少,看向他人的目光掺杂了迷离神色,笑容里也多了些暧昧。
夏目狸舟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在感情上再推茂十一和别鸣一把。
正好这一人一猫都在场,夏目狸舟便起身,走到别鸣后面,两手扶在他的肩膀上,弯下腰,将嘴唇贴近别鸣的耳朵说了一句什么。别鸣立刻笑了,松松软软地靠在椅子上,一双眼睛眯起来,笑成了两座弯弯的桥。
“喵。”
茂十一觉得不行。
自己上一次离家出去,就是因为夏目狸舟和别鸣的距离太近,后来一想可能是自己太过敏感。可夏目狸舟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与别鸣做亲密状,当自己是空气不存在。到底是他飘了,还是自己拿不动刀了?!
别鸣也是,明知道自己酒量一杯倒,非得跟着一群大老爷们吃什么除夕饺子!不知道这其中的某些人对他抱有非分之想吗?不是跟他说自己住之后就在每过过新年,吃过饺子吗?熬过了那么多寂寞的年,怎么?自己不在的除夕夜,就不能再忍一年了?
茂十一恨不得现在就把别鸣叼进洞里去,一五一十地问个清楚。
到底是在感情这件事上神经大条,还是借着自己的心理问题故意引诱...
作者有话要说: 别鸣:小人冤枉啊...
☆、第四十三章 你就不会找我撒撒娇么
好不容易散了席,剩下的几个人还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听着鞭炮声喝酒、嗑瓜子。夏目狸舟扶着别鸣回了房间,别鸣很有礼貌地在房间门口对他说了“谢谢”,然后关了房门,并上了锁。
这是他自从与父母分开住后吃的第一顿饺子,过的第一个除夕夜,明天也会是正儿八经过的第一个新年。
他很开心,喝酒是他情愿,微笑也是他情愿。
只是可惜茂十一不在。
这是他唯一的遗憾。
大概是感冒没好,又加上喝了酒刺激了喉咙,他坐在床边咳得厉害。别鸣的右手时不时虚握成拳,抵在嘴唇上不停地咳嗽,那种不属于成年男子的孱弱和柔软一下子倾了茂十一满身。
“喵。”
它小心翼翼地踩在别鸣的大腿上,担忧地看着别鸣。
别鸣伸手把他抱在怀里,因为咳嗽的缘故,眼角是湿润的。
茂十一伸出爪子轻轻摸在别鸣的脸上,他脸上绯红一片,热乎乎的,不知是醉酒造成的,还是咳嗽造成的。这时候的别鸣应该很需要人在身边照顾吧?茂十一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什么也不顾了。
“别鸣。”
“十一?”
别鸣听到了那个自己熟悉的声音,却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他往后一仰躺在床上,双手放在猫十一的咯吱窝下举到眼前,对着它笑了笑:“我听到他的声音,还以为...他就在我身边。我新年的愿望,就是明天能见到他。”
猫十一与别鸣对视的目光好似忽然变得深沉而稳重了起来,不再只有幼猫的单纯与无知。忽然间,猫十一浑身上下散发出了荧蓝色的光芒,像吃寿司那夜漫天星子一样,飘飘点点地在这个小房间里沉浮。
别鸣手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了,茂十一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是一种把人压倒的暧昧的姿势,别鸣的动作尚且保持不变,双手轻轻圈着茂十一的脖子。
“茂...茂十一?”别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在做梦吗?我喝了太多酒吗?”
“笨蛋。”熟悉的声音。
茂十一松了手臂上的力气,改用手肘部位撑住自己的上身,故意用自己的大脑门儿撞了一下别鸣的额头。两人的额头触在一起,身上多个部位也都相互触碰着,这是他们这么久以来离彼此最近的一次。无论是肢体上,还是心灵上。
别鸣的眼眶中瞬间盈满了泪水:“你...你真的回来了?你真的回到我身边来了吗?”
说到后面,变成了哭腔。
因为过于激动,别鸣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眼角的泪滑落,消失在耳后发间。
茂十一喜欢别鸣用湿润的目光注视自己,喜欢听别鸣难抑的□□或咳嗽,尤为喜欢的是别鸣无意识地将他的名字挂在嘴边,或伴着哭腔,或伴着声声叹息。别鸣刚停下咳嗽,茂十一俯身含住了他的唇。别鸣不想把感冒传染给他,便下了力气去挣扎。可别鸣的小劲儿在茂十一的眼里没有一点儿威慑力,反而扣住他的指缝,把别鸣往松软的被褥里更压入几分。
两人接吻的时候,别鸣给茂十一的感觉就像是小乞丐。
别人给他什么都不拒绝,总是笑笑的,虔诚的,感恩戴德的顺从地接受着。当他吻得重了,别鸣就从鼻腔里发出几声短促的闷哼。
越是这样惶恐的胆战心惊的接受,茂十一越是喜欢。
酒后的余味尚在,两个人都深深地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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