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海风迎面而来,带着大海独有的清新和湿润,却也没能驱散他们内心的阴霾,反而因为那一望无际的辽阔海面平添了一份失落与对未来的惆怅。
☆、第九章 突忆往事
人生这条路,你走的每一步都算数。总会有某个适逢其会的时候,有股无形却又真实的力量猝不及防地将停滞在原地的你往前赶。
罗丰垂下头,“那天你和墨哥都醉的不行,把你送回家之后,墨哥吐了一路,难受的很。他家里没有人,我就没敢离开。”
“他喝醉了。”
罗丰突然有点不太想继续说下去了,这么多年,再提也无益,该发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
“应该怪我,那时候我绝对是清醒的。”,罗丰闭了闭眼睛,“我本可以阻止他的。”
杨畅看着他云淡风轻的,表面上已经毫不在乎了,可那双落寞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一切。
“所以你就可以不管我们,一个人玩消失?”杨畅给罗丰倒了杯水。原本三个人挨批的分量到后来全部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当时在心里真是把他们两个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罗丰冷笑道:“不然呢?”
杨畅:“那墨哥呢?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罗丰摇了摇头:“你已经问过好几遍了。”
杨畅:“墨哥他一直说对不起你。”
罗丰冷哼了一声,破口大骂道:“是对不起! 他妈的! 那个狗日的混蛋,自己也喝醉酒了还怪我?明明是我亏大发了,他倒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把我劈头盖脸地骂,还打我! ! ”
杨畅不知道罗丰如今这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背后,藏着多少独自忍受孤独的日子。
罗丰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了。那个时候觉得跟大家见了面也是尴尬,一冲动想着一走了之算了。”
杨畅埋怨道:“一走就是三年多?连电话也换了?真打算这辈子连朋友都不做了?”
罗丰笑了笑:“没有,我怎么会舍得你。只是不好意思再回阳城了。”
“但是拍毕业照那天我回去了! 远远地看了一眼。”
杨畅猛的想起来:“那天我桌子上那张纸条是你写的吧?”
罗丰忍住笑点了点头。
杨畅按捺住想要抽他一巴掌,写什么不好,写句“祝你考不上大学! ”,而且那个不字还是写完一句之后又添上去的。
罗丰得意道:“我这是激励你呢! 如果没有我这句话逼一逼,你现在指不定在哪搬砖呢。”
杨畅:“行行行,我可真是太谢谢你了!”
桌子上的菜已经有些冷了,杨畅干脆重新回锅热一下,顺便放了辣椒调味。在阳台上,他犹豫了好久,看着屋内坐着低头发呆的罗丰。
还是下定了决心,拿出手机朝那个一直无人接听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已经差不多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杨畅没有再多提。
“那你今后打算做什么?”杨畅热好菜端了进来。
罗丰抬起头来:“我已经找了个酒店的活,在万业大厦边上。上的夜班,今晚就要开始上班了。”
杨畅:“夜班?干嘛不找个白班,颠倒黑白的多累啊。”
罗丰笑了笑:“夜班比白班工资高三块钱呢。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个夜猫子,上夜班挺好的。”
杨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往他碗里多夹了些菜,“好好干,我还指着以后抱你大腿呢。”
罗丰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那必须的! ”
没有酒,就以白水代替。
杨畅执意拉着罗丰干了一杯。
两个人又断断续续地闲聊,将剩下的菜全部吃了干净。
杨畅将他赶回去睡觉,一个人收拾着碗筷,心里有些失落。罗丰笑得轻易,在杨畅看来却满是辛酸的滋味。
被岁月推着成长的感觉大抵就是如此吧。
杨畅和罗丰认识已经是小学的事情了,算来也有十年了。罗丰随着家人因为工作搬到阳城上学,刚来的时候又矮又瘦,又是外地人,没少被同学欺负。
杨畅小时候家里条件还算不错,吃啥长啥,个子蹭蹭蹭地猛长,身高在同龄人里特别突出,三年级时就足足比别的小孩高了两三个头。再加上块头又大,被人套上了“傻大个”的外号。倒是没人敢欺负他,就他那个身高,往哪一站,都能让人有自知之明。所以同学们排挤他,孤立他,没人愿意带他玩。
就这样,两个可怜的小孩惺惺相惜地走到了一块,从此形影不离,一发不可收拾地成了死党。两个人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互相打闹逗趣开玩笑,度过了一段快活的少年时代。
扫把星这个外号就是罗丰给杨畅取的,不为别的,实在是因为运气太背太臭了。
杨畅将收拾好的碗筷拿去清洗,腾出手看了眼手机,发出去的短信依旧没有回,如同这么多年打出的电话和短信一样石沉大海了。
脑海里思绪万千,画面一转又回忆起高中时代。
和柳子墨认识,完全是巧合。本来他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却在一个注定不平凡的傍晚相遇了。
六年前,阳城。
罗丰将手中的最后一张海报贴完,生无可恋地倚靠在墙上,侧着头抱怨道:“我就不该跟你这个扫把星来贴什么小广告,钱没挣多少,倒被小区保安追了两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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