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均少爷到现在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甚至就连夫人、董事长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那是因为他们没在乡下生活过,凡是真正从乡下出来的人,打眼一看就能看出来均少爷不像是个出身贫苦、艰难谋生的农村少年。
他那双眼睛,太骄傲了。
……
“谢谢。”苏澈接过绿萝和月季。
他从行李箱中找出一条窄窄的木槽,把两株植物放在上面比划了一下,也不嫌扎手,直接将月季种了进去。
“土还有点不够,”苏澈推了推顾铮:“你去楼下挖点。”
“好。”顾铮挽起袖口,二话不说就下了楼。
张妈也是家里的老人,从小看着苏澈长大的,见状露出温和的笑容。
她虽然被男主人特意叮嘱过,不该说的话不能说,但一句发自真心的关切还是能说出口的。
“少爷,”张妈看了看门外,小声问:“你喜欢顾家二少吗?”
“喜欢呀。”苏澈还在伺候月季,下意识道。
“嗯……”他用带着泥土的手托着下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不是喜不喜欢的事,亲都亲了,睡也睡了,就算不喜欢,我也要对他负责的。”
张妈:“……”
她同手同脚地走出房间,走到楼梯口时和拎了一袋泥土上来的顾二少对上了,顾二少朝她点点头,张妈的神情有些难以描述。
在苏家干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都看过,董事长心里在想什么她也能猜出个三五成来。
但是,看今天大少爷的态度,张妈忍不住想,不管董事长内心打的是什么主意,恐怕都要落空了。
……
“回来了?”
“回来了。”
顾铮把手里拎着的、犹带着湿润的泥土往地上一放,也不顾是不是弄脏了房间里昂贵的地毯。
他和苏澈一起低头看木槽里的花。
这截鹅食槽是苏澈舍不得自己的二十斤大肥鹅,临走前硬是从院子里锯下来的,没想到用来养花正好合适。
“可惜没再带点金坷垃回来。”苏澈犹感不足,惋惜道:“有了金坷垃的帮助,家里的植物一定能够长得更好。”
再说了,这些植物既然一见面就向他投诚叛变,非常识时务,那么他也应该做点表示,告诉底下花他不是那种连一点好处都舍不得的德鲁伊!
跟着他混,有金坷垃!
“……”
顾铮之前把武力、智力、连带呆鹿的美色都用上,好不容易才劝得几名姨娘安心在青山村里替苏澈看家、堆肥、开办“圣地亚哥金坷垃化肥厂”,怎么愿意再勾起苏澈关于姨娘们的回忆?
他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说起来,刚刚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张妈,她的表情有点不太对,是不是你和她说什么了?”
“???”
苏澈歪歪头,十分不解的样子。
“我也没说什么啊?”他疑惑道:“我就是告诉张妈你是我的人,我得对你负责。”
“怎么了?难道张妈觉得咱们这样不好?有伤风化?”
“看不出来她是这么封建保守的人啊?”
“……”
“说话呀,阿铮?”苏澈拍拍挚友的肩膀:“你怎么了?”
“没怎么。”顾铮的语气十分淡定。
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堂堂顾将军、中洲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听到这句话后笑得春暖花开,如同他跟前那朵耀眼的月季花。
“来,”顾铮伸手取过摄像头,打开了直播,对苏澈道:“对着镜头再说一遍。”
苏澈:“……”
不知为什么,他的耳朵突然有点红。
……
绿晋江的观众们自认为见多识广,但在今天还是看到了令人心碎的一幕。
他们看到自己心爱的小媚娃,刚刚被整个直播间认证的大德鲁伊·苏,自己看着长大的小白菜,他笑容温和地揽着身边男人的肩膀,在他嘴角亲了一口,宣布道——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人。”
观众们:“……”
“哗啦”一声。
他们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苏澈弟弟你醒醒,这个大猪蹄子哪里配得上你了?!”
“就是,家世不行、长相不行、银行账户余额不行,像我们苏澈弟弟这种亩产千斤的大德鲁伊,起码也要找一个承包了整个中洲拖拉机的农壕来配吧!”
“农壕是什么鬼?”
“就是比土豪更高一层的壕,掌握了全中洲拖拉机定价权的超级大户。”
“一想到苏澈弟弟找了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连拖拉机都没有的男人,我的心都快碎了。”
……
绿晋江的观众们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但苏澈毫不在意,他秀完了恩爱便准备和阿铮好好地聊聊天,于是在观众们的挽留声中无情地关掉了摄像头。
“苏澈弟弟,你变了,你再也不是那个干什么都不避着我们的坦荡苏了。”
“呵,男人。”
舒服地在床上躺倒,苏澈正准备拉顾铮一起上来,突然侧过头,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怎么了?”顾铮问。
“嘘——”苏澈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左右看看,将目光锁定了食槽里刚被移栽的两株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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