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烟,无妨。免贵姓江、”
掌柜的脸上笑容忽然一僵,继而双眼登时一亮,不由自主的笑开了花,尽管他极力去克制,依旧藏不住面上的欣喜:“原来是江公子啊,来,请去天字一号房。”
江漓并不急着接门牌,而是气定神闲的问道:“掌柜的认识我?”
“这……”掌柜的思衬一番,笑道:“不算认识吧……”忙把门牌递过去,含糊着说:“房钱不用给了,公子请上楼。”
“这是为何?”江漓眸色稍有困惑,那店掌柜寻思来寻思去,支支吾吾的道:“就……不用给了嘛,公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江漓略有思衬,眸光流转,轻悠悠的落去客栈四处。店内宽敞明亮,或坐或站的客人也不少。众人瞧见江漓,眼中皆释放出惊赞好奇的光芒,其中一个绿衫少爷看得眼都直了。
江漓孤冷的眸光看向掌柜:“曾子不受邑,还请店家点明。”
店掌柜犹犹豫豫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哀求:“公子别为难在下……反正这房钱也付了,您就安心的住呗,行吗?”
江漓握着门牌,心中稍有猜测,也不再为难,转身叫上清烟在店伙计的指引下上楼。刚一进入房中,清烟就被震惊到了。
要说汇仙居是江南地区最大的客栈是不假,但这天字号房间的条件也未免太好了。蜀锦的帐幔,织锦的被褥,紫檀木的桌椅,香炉中燃烧着上等的凝神香。
清烟越发糊涂,也免不了暗生戒心:“公子,究竟是谁在暗中照顾?”
江漓淡淡的眸光望去窗外的旖旎之景,面色说不上冰冷,更谈不上阴沉。尽管跟在江漓身边十多年,清烟依旧不能轻易解读出他的情绪。
突然传来“咚咚”两声敲门响,清烟下意识走去开门,门外所站之人正是方才楼下盯着江漓看的那位绿衫男子,清烟的脸色顿时沉下去了:“有事吗?”
绿衫男子面容倒也耐看,眼角下一颗泪人痣透出几分邪魅之感。他的目光绕过清烟,直直的往后方江漓身上瞧去。
清烟猛进一步挡住男子视线,语气冰冷道:“尊驾在找什么?”
“啊……没啥。”绿衫男子笑着摊开纸扇,上面是一副意境颇深的水墨画,旁有题字曰:醉生梦死。
绿衫男子呵呵笑着,对挡在门前的清烟也并未露出恼色,口吻亲和的说道: “小哥,我不找你,我找他。”
“我家公子没空见你。”
“诶,见不见是他说了算,不是你。”绿衫男子装模作样的理了理衣领,清清嗓子,无视掉清烟,朝屋内之人微微拱手行了一礼:“在下姓舒,单名一个怀字,杭州人士,还敢问公子尊名?”
像这种沉迷江漓的姿容,起了猎艳之心的浪荡子们,清烟已经见过太多太多了。话不多言,伸手把绿衫男子推离房门,反手就将大门一关。“咣当”一声,拒绝的毫不客气,让那舒少爷碰一鼻子灰。
到了掌灯时分,店伙计带人端来了茶点。一壶精品的西湖龙井,桂花糖糕,豆沙卷,雪山梅,双色豆糕,海棠酥。各式点心做的小巧精致,也不愧于汇仙居的大名。
夜间,楼下吃饭说话的客人明显增多,热热闹闹的喧杂不已。可楼上的隔音布局很巧妙,只要关上门窗,可以完美的隔绝楼下的一切吵杂。
江漓一手持卷,站在窗边已有片刻,晚风轻拂他鬓间墨发,皎月般的侧脸宛如清水出芙蓉。
蓦地,他转身走至房门口,伸手一把将房门拉开。
外门窥探已久之人当场吓得一激灵,满面的尴尬,无措的笑道:“在,在下失礼了,公子勿怪。”
那人着墨绿色锦袍,一身贵气。手持纸扇,平添了几分儒雅文静。面带笑意,显得亲和有礼,他就规规矩矩站在门口,也不近身。正是早些时候那位不苟言笑的纨绔少爷——舒怀。
江漓眸色清冷似霜,转手就要关门。舒怀大惊的忙伸手去拦:“公子,在下真的是无心之过。在下只是刚刚用过晚膳,正巧路过,不料被公子察觉,还以为在下……”舒怀欲言又止,脸上的尴尬之色更浓。
江漓面无表情道:“你我二人素昧平生,无需多言。”
“萍水相逢,相识即是有缘。”舒怀说着这话,又嬉皮笑脸起来:“公子一人出门在外,若不结识些朋友,多不方便啊?”
江漓冷冷道:“我不需要朋友。”
“话别说得太满,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在下是真心想结交公子,并无其他意思,只是单纯想交你这个朋友。在下不才,虽说不上有什么大本事。但在这杭州地界,还是小有势力的。若公子想知道些什么,尽管可以问我。”
江漓眸中透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舒怀看了一看也没从中解读出一二。本以为江漓会冷酷无情的甩上门夹掉他的鼻子,不料江漓却肯多问上一句话:“你都知道什么?”
“那要看公子想问什么了?”舒怀笑呵呵的摊开纸扇朝自己扇了一阵香风,朝屋内递了递眼神:“就这么站在门口聊,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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