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段十六笑着,斩钉截铁。
“诶?不是都有魂契了?”斯风十分吃惊,满脸“我不相信”,突然又瞄到一旁坐着的白泽,想起这个人在秋日局上把段十六抱在怀里,眨了眨眼,眼神里充满疑惑和烦恼,咳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凑过来悄悄叮嘱:“你可不许做对不起陛下的事情呀!”
段十六挑眉,将他推开,最后一点食欲也没有了,一口闷酒喝下去,内心哀怨无比。
“段先生。”优美仙气的嗓音突然响起,段十六抬头看到狐王不知何时转过身来,举着杯子正与他说话。
“上次没来得及和阁下畅谈,今日宴饮还请不要拘束。”
秋日局上远远一眼,狐王的慵懒秀美已经令人无法忽视,如今这样近距离一看,对方狭长凤目里的光泽,几乎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多谢狐王,”段十六站起来,礼数周到的碰杯喝酒:“之前的事情,在下还未向狐王道歉,实在是过意不去,惊扰了大家。”
“哈哈,无需道歉,秋日局从未用过这样的魁注,也是本王一时兴起,想看看阁下真容,是本王唐突了。”
段十六心里发笑,想看我发一封书信多好,却偏要这样走一回。
“这一次你在乐城帮了大忙,本王无论如何要向阁下致谢。”
“不敢,巧合罢了。”段十六笑笑,还是忍不住:“关于此事,在下想请狐王借一步说话。”
“哦?不知是何事?”
“关于君青颜。”
狐王眼中微动,起身请他,段十六瞟一眼远处觥筹交错的狐王子孙,哀叹美人太多都看不过来的时候,发现君寄意不在席上。
“寄意性子喜静,而且这次伤得太重,这样的场合他是不来的。”狐王说着,将他带到不远处精致的迎客间里,坐下来直奔主题:“关于君青颜,阁下有所疑惑?”
“不敢,只是在乐城时,在下见她并无叛逃之心,也许其中有所误会。”
“是否误会不重要,”狐王摇头说道:“若非此次阁下刚好找到他,乐城数万条人命就要算在我狐族头上了,此次伤亡得以阻止,但唤醒妖刀,屠杀无辜的罪名,我狐族是脱不了关系的,给她安一个叛徒的名头,算是最后替族人分担一些吧。”
“在下明白,只是当时,现场一片混乱的时候,在下刚好在青颜姑娘旁边,她跟我说了一句话。”
“嗯?”
狐王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段十六轻轻颔首,补充道:“她说,刀的封印是被人故意破坏的,等她发现,一切都晚了。”
狐王听了沉默半晌,许久之后苦笑一声:“青颜是我最小的妹妹所生,也是她最小的女儿,几千年来,我看着她长大成人,虽然知道她的结果,也尽力阻止过,可惜……”
“狐王体恤,在下这两日思考良久,觉得还是要跟您说清楚比较好,不管狐王如何处置她的身后之名,至少可以对此事多一分了解。”
“如此,”狐王点头笑道:“感谢阁下的信任,本王了解了。接下来,还请大人不要客气,在狐族多走走看看,多住些时日,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寄意的婚礼,如果大人无其他事情,还请观礼之后再走。”
“婚礼?”段十六心里一愣,脑子里掠过斯风的脸,急忙问道:“……如此突然?”
“并不突然,婚礼五年前就已经定下,最近到约定的时间了。”
“这样,那就多谢狐王。”段十六拱手行礼,准备离开,一低头,瞥到一抹雾蓝色的影子,就听到狐王突然又说道:“不过如果青颜是被引过去的,或许这件事情不太单纯。”
“狐王的意思是?”
“近五年来,这并非第一起入魔的兵器被唤醒了。”狐王垂目想了想:“我记得最开始,是东边传来的消息,说什么前龙太子的镇海枪不见了,那位太子入魔已经万年,镇海枪一直被封印在东海平安无事。之后是殷墟突然着火,流出了破魂剑现身的传言,再之后就是这把鬼将军……”
“原来如此,狐王是觉得这三件事情之间也许有关系?”段十六听了直皱眉,镇海枪、破魂剑什么的,听起来都不是随随便便的东西,加上这把鬼将军,的确有些奇怪。
他想了想,不太确定的问:“听起来颇为动荡的样子,若非一向如此……那?”
“妖族的争斗心没有魔族强烈,一向都较少生事,这些事情开始的时间又恰好这么巧,本王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不过事出反常,多留意总是好的。”
段十六心下了然,五年前,不就是白泽重返妖界的时间吗?狐王后面这些话,想必也并非是对他说的,便问道:“既然妖界使者在这里,狐王要不要和他说一说?”
狐王一笑:“我想,陛下最信任的人应该是阁下,还是烦请阁下转达吧。”
“……好。”段十六点点头,道谢行礼走出去,一出来,白泽站在门外,手上还拿着酒杯,侧头看过来,一脸惬意。
“大人,”段十六走过去,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你说的那个无聊人,似乎很忙的样子,大人这样悠哉度日,不怕被人算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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