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遇到不好对付的议员,谈话陷入僵局,祁思明就不紧不慢的在旁边打圆场,上几道议员们平时消费不起的红酒,缓和缓和气氛。
“凌言,我们也是看着你进国会的,说实话,议员主席生病这些日子你干得不错,虽然风格不同,但是以你的年纪还是很好的,我们也很看好你……”
最后两张票了,离投票还有半个小时。
凌言已经说了一下午的话,仔细听的话,能听出他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只是面前这两个国会的老油条又臭又硬,根本不管凌言说了什么,只会满口不着边际的搪塞他,他们才不管什么智能的家用机器和Utopia授权的区别,他们只是纯粹的不把凌言当回事儿。
祁思明看着凌言第三次清喉咙,忍不住打断了两个议员的话,把凌言带到了一边。
他牵住他,声音低沉,“你不是博奇也不是议会主席,你压不住他们是正常的,先不要急。”
很显然,这句话并没有安抚凌言。他抬了下眼,“你想说什么?”
祁思明掀开Utopia的投屏给他看自己收集的资料,“他们都习惯了做交易,你不如问问他们有什么需求,我知道魏巍在他选区里想要建一个香烟博物馆……”
凌言琉璃色的眼睛轻轻眯了一下,“你也和他们一样瞧不起我。”
祁思明无奈的笑了,“小人诱之以利——有好建议送到眼前,就接受好吗?”
时间不多了,议员们已经开始进场了,外面乱糟糟的,凌言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来,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端出谦和又尊敬的笑。
“魏伯,听说你想在II区内盖一座香烟博物馆?刘叔,听说你想在选区里增建一处垃圾处理厂?”
那两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大概就是在等凌言这句话,此时终于来了兴趣。
凌言擎起一个冷冷的笑,那笑意根本没有到达眼底就已消散,“II香烟品牌扎堆,也有人送过我几条,真是,怎么说呢?口感劣质,抽一口头脑发昏,闻一下直接作呕,你选区的香烟我看不用放进博物馆,直接输送到刘叔的垃圾处理厂就可以……“
“阿言!”祁思明出口阻拦,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凌言思维敏捷,这样的人语速通常都是很快的,况且他在国会浸润已久,本人也是善于雄辨。
“政府面临停摆,而你们还在这儿持票待沽,我真替你们羞耻,委员主席治下的党团,党员只会因优异表现而受到嘉奖,主席生病我暂代管理,也绝不会鼓励二位拿选票换酬金,待会儿进去投票,你们、二位,都给我投反对——”
凌言面若冰霜,像是出鞘的利剑,冰冷得不通人情,他点着那两位议员的襟领,靠去他们耳边。
凌言说了什么,两个中年男人的神色瞬间变了,那混合着恼恨和惊悸的第一反应,祁思明顿时就明白,事情成了。
凌言彬彬有礼退开,也不多说,只道一句,”多谢两位回心转意。”
那天晚上投票的时候,祁思明一直等在外面。
他抽着电子烟,扣着方向盘,难得怀旧的,去一分一缕的去回想十年前的少年。
他当年是个什么样子来着?记得他很不喜欢社交来着,不理人,喜欢捧着电脑走数据,别人跟他说话他都懒得周全……很不幸地,那些时光间隙里的人影都模糊了,他只能想起这些。
脑袋里一遍遍回放的只有今天:英俊的青年一身西装,侃侃而谈,面对难缠的对手,或面容整肃,或行事干练,气势逼人……不管哪一副面孔,都不是曾经的少年,偏偏更添魅力。
凌言出来的时候,直接上了他的车,估计是投票最终结果不错,他还跟他开了个玩笑。
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不麻烦,一个眼神,一目了然,不用假惺惺。
祁思明直接开去最近的高端酒店,要的豪华套房,为了掩人耳目,他先进去的。等了十分钟,凌言刷卡进来,祁思明直接从后面抱住了他。
略窄的平驳领,衬得凌言的脖颈尤为纤细性感,祁思明隔着一层衬衫摸他,冲动的、急不可耐的,和他接吻,凌言的吻技也好的让他意外,唇舌的徐进徐出间,他一时怔忡,又转瞬沉迷。
他俩没有说话。
他俩无话可说。
他们的感情太轻。轻到无峥嵘可忆,无衷肠可诉。
那张king size的大床上,他们用酒精杀场,用烈酒进入状态,一切都顺其自然。激烈的,畅快的,欲生欲死的,他们玩得很凶,祁思明花丛老手,也不曾和谁玩到那个地步。
他用凌言的那件衬衫捆着他的手,黑色的布料泛着内敛的光泽,每个针脚都精致昂贵到不行,他从后面上他,拿着领带勒住他的下体,他拼命的喊他的名字,像一只春情勃发的狗,一下一下,如饥似渴。
凌言的身体状态非常好,是那种被人精心开发过、熟稔性爱的好。
祁思明感觉自己要疯了。
他们接吻的时候,他们射精的时候,他们投入欲望,他们不能思考。快感抽打着身体,皮肤摩擦就可以战栗,他们虬结,纠缠,像蛇在交尾,像兽在交媾,随便是什么吧,反正不是人。
祁思明在那种濒死的快感中都要迷惑了。
他不知道他是在纪念什么,还是想留住什么,思绪凝聚成回忆,定格的是十年之久的猝然分离,分离前发生过什么,分离后发生过什么,两个人都心知肚明,那些事一点都不好笑,一点都没法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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