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虔察觉到背后的异动,低声道:“醒了?有个麻烦。”
齐运:“醒了……啊?”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生,像是从未见过这个人,紧接着,一股无端的心悸蔓延上来。
张筱盏的情绪从害怕走向镇定,再上升到愤怒,最后几乎是含着眼泪咆哮了出来:“你凭什么不说话?怕了吗?你们死神自以为很了不起吗?凭什么灵魂们辛辛苦苦返回之后,能决定他们是否能继续生存的,反而是你们这群骗子!”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陆攸契听到后面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他全身颤了一下,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对张筱盏问道:“这位同学你也别激动…..等等,你在说什么?你是知道什么吗!?”
张筱盏哽咽着:“我姓张,弓长张,全名张筱盏。”
陆攸契感觉浑身上下冰冷了起来,他不安地往沉虔那边看了看。
四周安静得发出了耳鸣声。
张筱盏:“我是普光大学的大一新生,是齐铭齐运的同班同学。”
“同时——”
“我/你还有个姐姐,叫张玫。她在再次临死前,将一切有关你/我们的真相,全部以白纸黑字的方式,告诉了我/你!”
最后的一句话,沉虔和张筱盏的声音无差别的重合在了一起,下一刻,医院每间病房内时钟的秒针分针和时针也跟着重合在了一起,很多之前说不清的东西像是被一条若隐若现的线缝合在了一块,紧拨着在场人员的神经。
陆攸契那个废掉的手机好像还残存了最后一个功能,午夜十二点过后,重症监护室的所有诡异事件即将开始运行!他提前设置的闹铃徒然响起,打破了一切表面上的平静!
齐运从沉虔的背上滑了下来,靠在一边的墙上,难得的闭口不言,露出沉重的脸色。
他记得他才来的时候,张玫已经算是酒吧的老人了,那时候还没有林海媛,所有的后勤工作都是这个大姐姐在处理,是张玫带他找的房间,给他介绍的店内成员,告诉他店长的毛皮很柔软,以及,灵魂是可以复活的。
可现在,活着的人继续活着,而死掉的人早就被遗忘了。
又以如此讽刺的方式被记起来。
张筱盏也有些吃惊:“你早就知道了?”
她在问沉虔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份的事情,毕竟她也没有抱着善意接近他们。
沉虔往陆攸契那边挪了一步,低声笑了起来,没有理她,只顾问陆攸契:“哥哥,他们说我是坏人,你信吗?”
陆攸契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也分不清楚什么好人坏人的,可心里却因为他这句话莫名其妙地伤心了起来,不知为何,他不喜欢沉虔这样说自己,是来自内心深处的不喜欢。
闹钟的声音让人心生急躁。
陆攸契正色道:“你为什么要去在意别人的眼光?你是死神,死而为神,唯一可以守护我们的、真真正正存在的神明,也是我们唯一信仰的神明!”
“我相信你,永远相信!”
沉虔的手慢慢爬到了陆攸契的脸上,手指摩擦他后颈的头发,冰蓝色的眼睛似乎想将此时此刻眼前人说的话给记录下来——以免他后悔。
沉虔终于放开声地笑了起来。
张筱盏冷笑道:“你居然信他?到时候会死得很惨!”
“不会!”沉虔双手紧紧地附在陆攸契的耳边,弄得后者一阵痒,脸上显露出难得一见的急躁,他沉着声严肃道,“哥哥,你刚刚说过,会相信我的,永远相信!说过的话就不能反悔了,就算是死也得坚持下去,这可是你教我的,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陆攸契心底莫名一阵恐慌:“等等,我什么给你说过这些……唔!”
还没等他搞清楚这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感觉唇前一凉,沉虔端着他的下巴,吻就这么直挺挺地落了下来,覆盖在他的嘴上,没有对多余的动作,毫无征兆,又格外的霸道,明摆着宣誓主权!
这就是所谓的证明给他看吗?
陆攸契的脑袋像进了水一样,一片空白,齐运和张筱盏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画面的发展,同时愣在原地,而沉虔之前断断续续说过的话突然聚集了起来,在他耳边骤然响起:
“我不喜欢干这一行,但是为了我喜欢的人,我心甘情愿!”
“救不了自己的心上人,才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死神很没有用,是最卑微的神,他们反反复复,不畏辛苦地摆渡,任劳任怨,我最看不起的就是死神。可我想啊,万一哪一天,我摆渡到了我的心上人呢?我是不是就可以多见他一面呢?”
“这就是我为什么永远不会背叛灵魂的原因!”
“只要一直残存在世,总会有一天,我们就可以相见的。”
“哥哥,我爱你!”
“发自内心,又心甘情愿地爱你。”
病人 第二十三
沉虔所说的证明, 就是这个吻?
陆攸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推开对方,可是在多次尝试失败后,他不得不叹服于对方的武力值,紧接着,就是第二个想法冒了出来:
卧槽!初吻没了!
陆攸契双眼猝然大睁,挣扎间将眼镜都弄掉了, 所以除去沉虔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以外, 周围其他一切事物都变得模糊不清。沉虔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安, 早已经爬上后腰和后颈的双手将他搂的更紧了, 继续拉进二人的距离,用力将这一记吻变得更加深入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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