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件事情, 确实毫无关系, 甚至可以说是千差万别,但有一点值得关注的是——他们都是周业楼在着手处理。
而周业楼是误杀郭教授的凶手…….
一切延伸出去的东西又把箭头指了回来,而现在, 酒吧内的人几乎都被莫名其妙地牵扯了进去。
真是巧合的让人害怕啊!
入夏之后,天就会亮得越来越早,太阳灿烂的晨光很快便将整个夜空吞噬了下去。陆攸契刚下楼,就看见齐铭齐运已经起来了, 正对着穿衣镜整理自己的白衬衫和领带。
如果这两兄弟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或许该在上高中吧,也是穿校服的年纪,看起来挺帅气惹眼的。
酒吧内一般是用不着镜子的,因为镜子只反射事实客观上存在事物的镜像,而作为灵魂的他们,显然不行。不过现在有了这两兄弟住进来,那就搬出来用吧。
齐铭看了看镜子上覆盖着的那层灰,几乎快有一根手指的厚度了,他嫌弃地抹了抹,板着脸叫道:“怎么都不擦一下?”
“你没有手吗?要擦你自己擦!别一天以为有几分小白脸的模样就准备当大少爷!”齐铭刚刚问完这句话,楼上的林海媛就咆哮了回来,“我能给你拿出来就不错了!再多嘴滚去住读!”
陆攸契差点被吓得脚下一滑,从楼梯上“咕噜咕噜呛”地滚下去。
这一声河东狮吼,把院子外树上的鸟被惊走一大半,把酒吧内和周公玩耍的好公民惊醒了全部,都陆陆续续地从门缝里探出睡眼朦胧的眼睛,看看是不是要“世界末日”了。
今天,就是开始实施复活计划的日子了。
“你们每天晚上还是要回来吧?”陆攸契闲聊似的瞎扯过来一句,刚准备落坐在软皮沙发上,就看见沉虔成长条状地躺在沙发上。
他身上的制服根本不能叫做被穿好,扣子胡乱扣了两颗就放弃治疗,领带更是没有找到归处,已经沦落为眼罩的下场,搭在眼睛上遮蔽光想,继续打着轻鼾了。
陆攸契:“起来!你有没有一个老大的样子?”
齐运趴在沙发背上,似乎有点想伸手去戳沉虔的脸,但又不太敢做这个动作,最后诚恳地解释道:“其实老大是不会吧。”
陆攸契:“不会什么?”
齐运双手一摊:“老大比我们还早起,和这领带挣扎了半小时,终于放弃了,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哪样?这一摊烂泥的模样吗?
“啊?”陆攸契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他难道不知道有种东西百度百科提问吗?弄不成就瘫着?难道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张嘴问吗?
脑袋内丰富了一场戏之后,他才抬头问道:“你们就没有教他一下?”
齐运抬着下巴,故作思考:“嗯……。”
陆攸契无语:“你在嗯什么?”
“走了!”
这两个兄弟一唱一和,就是不给他套话的机会。齐铭回头一唤,齐运就摇着不存在地尾巴屁颠颠地跟了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还装好心地回头补充一句:“闭路线要不你自个儿问他吧,我们忙先走了啊!”
陆攸契:“……。”
刚刚那些只探了个脑袋出来的人又回去睡觉了,店长用着自己熟练的缩骨功,从刚刚齐运留下的门缝间挤身钻了出去,“喵”地一声用后脚把门关上,又不知道跑那里乐呵晒太阳去了。
只有郭教授下了楼,他在柜台前泡咖啡。
陆攸契从门那边把视线和脖子一起扭了回来,看着沉虔眯着眼睛看他,哼笑道:“哟大佬,看不出来,你还赖床啊?”
沉虔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支起半个身子,领带就顺势挂在了乱糟糟的头发上,他用手撑着半边脸,眼神继续盯着陆攸契,表情似乎也在笑:“嗯。”
嗯?
就一个“嗯?”
回答得还挺直爽干脆的呀!
沉虔:“你也可以选择帮我,但别教我,我不想学。”
“……。”陆攸契送了他一个蔑视的眼神,抓起沉虔蓬松头发上的领带就半蹲下来,将自己的头缓缓伸向他的颈部,规规矩矩地帮这个幼稚鬼系领带,碎碎念中带着嘲笑的意味道:“我真的怀疑,你这家伙能来干这种差事,要么纯粹是为了好玩,要么就是被迫无奈,但谁能奈你何?”
沉虔看着他的头顶,淡淡地回答道:“万一真的有呢?”
因为这句含义不清不楚的话,陆攸契手上的动作突然一愣,他抬头看了看沉虔现在的样子,惨白的脸上带着病恹恹的气息,一副没骨头的样子总会给人一根手指头能推到的错觉,冰蓝色眸子给人一种疏离感。
他这是什么意思?陆攸契的脑袋里瞬间脑补出来一场霸道上司弱小下属的戏,死神的上司是什么?阎王爷吗?
皮囊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能把人骗得天旋地转。
陆攸契甩开这些不三不四的想法,突然,他手上一使劲,把领带勒到了沉虔的脖子口处,也大功告成了这一项目,笑着骂道:“估计那个人就是你以后的老婆!起开!上班去。”
现在上午八点一十,这家伙得跑过去才不会迟到。
沉虔前脚踏出门,郭教授就跟了上来:“我和你一起吧,他工作的地方性质和人际关系我也熟,反正别人也看不见我,有我在,你也会方便一点,免得出什么没必要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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