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教啊!”寅十郎十分火大,气这个哥哥都不在舍济面前给自己留点面子,一没忍住就吼了出来,但吼完他就后悔了,万一这个哥哥真的来教舍济了,那自己与舍济单独相处的机会就没有了。
不过,这位哥哥没有让寅十郎失望,因为他被寅十郎吼了一句,已经开始撸起袖子了。没想到,这位哥哥也是个火气大的人,他大跨步逼近寅十郎,一拳打在寅十郎脸上,“我先教教你怎么跟你二哥说话!”
寅十郎从小被打惯了,已经预测到二哥会干什么,下一步会出什么招式。他侧身一躲,避开了二哥的拳头。
他可不想在舍济面前跟这个野蛮的男人斗。
二哥没打着寅十郎,很没面子,虽然他也是公老虎,但现在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公牛一样,朝着寅十郎就是一顿猛烈攻击,横冲直撞的,却每次都被寅十郎避开了。
“快住手!”
这时,另一个雄厚的男声从门口传来,是一个高大又威严的男人,与寅二哥相貌极其相似,只是这个男人看上去更加沉着冷静,面相和衣着也比二哥要整洁得体得多。
男人见两个人还不停下,上前抓住寅二哥的胳膊,强行将寅二哥和寅十郎分离。
“大哥。”寅十郎稍显恭敬地问好道。
寅大哥点头,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转头看向寅二哥。
“二弟,有客人在这里,打打闹闹的成何体统!”寅大哥板着脸教训寅二哥道。
寅二哥拉了拉衣襟,迅速整理了一下,瞥了寅大哥一眼,“哼”了一声走了。
寅大哥无奈地看着二弟离去的背影,转身对舍济作揖行礼道:“舍济小师父,刚才让你见笑了。在下寅政廉,是十郎的大哥。我听父亲和母亲说了,这几日你便在府上住着,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定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的。”
“寅大哥客气了,谢谢寅大哥。”舍济合掌道谢。
寅廉政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舍济在心里偷偷地比较了一下寅大哥和寅二哥,即使两个人外貌极其相似,但性格却是完全相反的。寅大哥虽然严肃,但却谦逊有礼,寅二哥……想到这,舍济忍不住打了个颤,太可怕了!
寅十郎望着大哥的背影,有些纳闷:大哥是来干嘛的呀?不会是专门来这里抓二哥的吧?
转念一想:抓的好!这样就可以跟舍济单独相处了!
舍济又跟着寅十郎黏在一起练了一会儿,就到午膳时间。
寅母热情地张罗着让舍济坐下,见大儿子和二儿子闷声不坑地坐在那里,笑着道:“小师父,你和大郎二郎都见过面了吧!哎,我这两个儿子,都是闷葫芦,一般不爱说话,你可别见怪啊!”
“母亲!跟您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二郎!跟个贩货的脚夫一样。”寅二郎不满道。
大郎二郎?就是寅大哥和寅二哥吧!
舍济笑了笑,“伯母客气了,刚才在道场,寅大哥和寅二哥都很照顾我的呢!”
刚才在道场跟舍济寒暄过的寅大哥,勉强可以算是“照顾”了一下舍济,所以听到舍济帮自己在母亲面前说好话,也毫不心虚,从容自若地喝着饭前茶,而另一边,一进道场先是嘲笑了一下弟弟,再是单方面地跟弟弟打了一架,最后被哥哥拉开后,灰溜溜地逃走,全程一句话也没跟舍济说过的寅二哥,这会儿正低着头,红着脸,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寅十郎瞥了一眼心虚的寅二哥,撇撇嘴,小声嘀咕道:“嘁,他哪有!”
被寅二哥听到,抬头瞪了寅十郎一眼。
寅母剜了一眼不成器的二儿子,再转头看舍济,真是越看舍济这孩子越喜欢,又乖巧又懂事,不像眼前的三个儿子,一个总是不苟言笑,一个一言不合一点就着,一个整日无所事事,每一个让人省心的,相比起舍济来,寅母恨不得用这三个儿子换舍济做自己的亲儿子。
寅母不禁感叹道:“看看人家小师父多懂事,再看看你们,一个一个的,哎。还嫌弃我给你们取的名字不好听!这名字可是我跟你爹取的!你们居然嫌弃!”
寅母又把矛头指向寅二郎,“还给自己改了一个叫什么,‘常胜’?你又不打仗,叫什么‘常胜’啊!再说了,你们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居然还是文官!你说大郎,还有点脑子,做文官也就算了,你说你一个没脑子的,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啊!要不是你大哥罩着你,你估计都要被皇上发配边疆了!”
寅母生起气来连在外人面前也不给儿子留面子。
寅二郎寅常胜突然有特别丢脸,索性低头不说话。
“我知道你们在外,在朝廷就职,不得已要取一个像样的名字,可是在家里叫你们原本的名字怎么了?在家也要像对外人一样对待自己的爹娘和兄弟姐妹们吗?”
舍济听到这算是明白了,原来“寅十郎”是真名,不是十郎编出来故意骗自己的。寅家至少有十个孩子,名字是出生的顺序,男孩都叫“什么郎”,那么女孩会不会叫……
“妹妹,别难过了,孩子们还小,总归会有自己的想法,就让他们去吧。刚刚管家说收到一个包裹,说是九娘寄过来的。”寅夫看自己妻子被儿子弄的有些生气,出言安慰道。
“还小”的寅政廉和寅常胜坐在对立面默默地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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