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这是您的存单,需要送上门吗?”店掌柜收起他一脸便秘的脸色,热情贴心地询问道。
“不用了,五日后我来取。”寅十郎答道。
“好嘞!客官您慢走!”店掌柜的领同伙计一起朝寅十郎和舍济的背影鞠躬,一抬头,店掌柜的脸上又布满阴郁。
“就刚才量的那件衣服之外,再做两套衣服,五日后客官要来取。”店掌柜面无表情地交代伙计道。
“啊?还要做两套?这,恐怕来不及啊……”伙计为难道。
“给你加工钱!来不来得及?”店掌柜剜了伙计一眼。
“来得及,来得及。尺寸都是那位小师父的就行了是吧!”伙计见掌柜的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也不好跟掌柜的对着干,更不能跟钱过不去。
“一套是那个小师父的,还有一套,尺寸按照这个来做。”说着,店掌柜递给伙计一张纸。
“那,样式呢?”伙计问道。
“这个。”店掌柜抱了一大卷布料塞进伙计怀里。
“啊?这个,不是,那个吗?”伙计傻了眼。
“客观需要!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干活!”店掌柜的不顾身后瞠目结舌的伙计,拂袖回到了柜台数钱去了。
*****
“唉,你看,那边好热闹。”寅十郎一边啃一个路边买的大饼,一边指着远处一个人堆给舍济看。
从人堆的头顶上上方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里边的情况。一会儿,一个人跳到上空翻了个跟头,一会儿,那个人有跳到上空,横向张开腿,弯下腰用手去摸脚踝,引得观众连连叫好,拍手称赞。
刚入冬至,天是一天比一天暗得早,寅十郎和舍济刚用过午膳,再瞎逛一气,这会儿天已经逐渐暗得看不清两丈开外是男是女了。
可正是只有在这样的天色下表演才会更有气氛的重头戏,就这样拉开帷幕。两个男人□□着上身,每个人手里拿着一根棍子,他们把头发一把扎在后面,但是头发却比一般人的短,像是剪过一样。着实不是这个季节该有的打扮。
“要开始了要开始了!”
“我就是为了看他们这个表演,特地从别的县城过来的!”
“我上回看过一次,回去之后念念不忘啊!”
“是什么啊?这么精彩的吗?”
“你看了就知道了!”
两个男人在棍子的一头点上火,瞬间,那两根棍子从头到手抓着地方为止,都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两个男人双手举着火棍在身侧,同时“哈”了一声,开始用火棍劈向对方,引来观众一阵唏嘘。
两个男人用火棍当剑使,对打了一阵之后扑灭火,一个男人又取出一个木棍,在两头都点上火。
观众们又发出“哇~”的感叹声,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个两头都是火的火棍,迫切地想知道他准备怎么耍火棍,会不会烧着头发。又转念一想,他们头发比一般人的短,可不就是被火烧的嘛!每个观众都心照不宣,在心里默默地笑起来。
男人抓着火棍的中央,跟耍金箍棒一样挥舞起来,观众们不禁鼓起掌来,还有人一声又一声地叫到:“好!”
突然,男人把正在耍着的火棍往空中一抛,两头的火焰在空中变成两团大火球,乍一看,根本无从下手去抓它。
就在观众们发出各种“啊啊啊”的尖叫声,担心男人会不会被烧着时,男人还在原地不慌不忙地转了个圈,等他再次面朝观众时,两团火球正好落在他面前,照亮了他两边的脸颊,他伸手一抓,又开始耍了起来。
表演结束,观众意犹未尽,还在原地驻足鼓掌。等到表演的男人捡了观众丢给他们的赏银,收拾了东西离去之后,他们才像一块难剥开的狗皮膏药一样离开。
“娘!娘!你在哪里啊!”一个小男孩站在街道中央,见找不到他的母亲,“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路上人来人往,可没有一个人去管他。
“小朋友,你在找你娘吗?”
寻着声音抬头望去,是两个面容和善的哥哥,其中一个扎着一束马尾,另一个是和尚。
“不哭不哭,哥哥们带你去找你娘,好不好?”寅十郎轻声细语地安慰道。
“嗯。”小男孩抹了一把眼泪,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也不哭了,但还是抽抽搭搭地呜咽着,一手牵着一个哥哥,两个哥哥在他的两边保驾护航,像一个两个爹爹带着他们的儿子出来逛集市一样。
“小朋友,你刚刚在这里看表演了吗?”寅十郎为了转移小男孩注意力,问道。
“看了。”小男孩糯糯地回答道。
“刚刚那个火球好厉害啊!是不是!”寅十郎带着童稚般的声音兴奋道。
“好厉害的!刚刚我就站在最前面,那个火球‘哗’地一下就变大!好吓人!我还以为要烧到我身上了呢!”小男孩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跟寅十郎手舞足蹈地描述起刚才看到的表演。
“哇,你居然被吓到了!”寅十郎故作震惊道,“男子汉大丈夫,这有什么吓人的!”
“我,我才没被吓到!我只是,就是……”小男孩急着辩解道,仿佛刚才说“好吓人”的不是自己,找不到母亲哭鼻子的更不是自己一样。
“被吓到也没什么的,那个哥哥刚刚也被吓到,还抓着我衣服不放呢!”寅十郎戏谑地把目光投向舍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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