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公子,等一下。”云真清叫住寅十郎,伸出一只手,牵扯到了伤口,“嘶哈”了一声。
“干嘛?”寅十郎回头,一脸不耐烦。
“鹤闲,他怎么样了。”云真清在寅寒水的眼神逼迫中躺下,把手收回被窝里。
“舍济已经给他念经超渡了。但身体还是麻烦你们带回去,毕竟不是我们卧禅寺的人。”
其实,寅十郎在听到云真清来卧禅寺时轻声嘀咕的那句话,并且在他帮忙收服心魔之后,对他的敌意没有原先那么强烈了,只是一想到这家伙竟然还关着自己的小姨,所以他并不愿意和云真清一行人握手言和,以防这些道貌岸然的道士们登鼻子上脸,一副鼻孔朝天的高傲脸。
“多谢,也多谢寅姑娘相救。”云真清闭上眼睛,喉咙上下动了动,呜咽了一声。
寅寒水在一边默不作声,只是在细细地琢磨寅十郎说的那句“我们卧禅寺”背后的含义。
*****
“姐,真谢谢你赶来了。我之前给舍济买的纱布都被这群无良道士给坑没了。”寅十郎抱怨道。
寅寒水意味不明地看了寅十郎一眼,内心可能在想:用你一点破纱布而已,看把你心疼的。
“应该的。”寅寒水淡淡地答道。
寅十郎去给舍济买纱布的时候,已经深夜了,青满县里的医馆还有药铺都关门了。寅十郎好不容易找了一家店,正好店主人就住在药铺里,于是他半夜三更地敲门喊醒店主人,被店主人骂骂咧咧了一顿,总算买到纱布和一些止血的药。寅十郎生怕那个不明物体再作什么妖,发了只有寅家人才懂的暗号给寅寒水,让她连夜赶来。
寅寒水赶到时,正巧遇上云真清与心魔两败具伤地跌撞出屋子,及时给他止了血,寅十郎原本是为了防止舍济再出一些什么差错才请寅寒水过来的,结果却便宜了仙云观还是什么野鸡观的臭道士们了。
毕竟云真清是为了除魔才受的伤,舍济就收留云真清到他休整好,等他可以下床走路时才放他们回去。
寅寒水见云真清可以下床走路了,也不做逗留,回自己开的医馆去了。面对云真清的道谢,她只是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地说了一句:“照顾好小姨。”就先行离开了。
被心魔这么一闹,很快就到了德清的头七。
舍济除了做了一桌相对丰盛的菜之外,还额外地给德清准备了酒。诵完经,祭拜完之后,和寅十郎早早地回屋睡觉了。
“十郎,你说,师父会回来吗?”舍济不安地问道。
“可能会吧,他应该还是挺挂念你的。”寅十郎敷衍地回答道。
“你别说了,他可能并不在意我。”舍济装作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相对应的还做出有些失落的神情,叹了一口气之后,又像是自己劝说自己一样,道:“不过那样也好,可以无忧无虑,无牵无挂地和师祖过二人生活。”
寅十郎看了看怀里那个开朗的小家伙,轻笑了一声,道:“那,我们明天开始,也过二人生活好不好?”
舍济不解道:“我们不是一直都在过二人生活吗?”
寅十郎摇了摇头,故弄玄虚道:“不,我说的‘二人生活’,不是指两个人一直待在一起这么肤浅的意思,而是,我们心里只有彼此,不再考虑外人。”
舍济愣了一下,双手环抱寅十郎的腰身,一头扎进寅十郎的怀里,有些调皮地说:“那可能有些困难。”
寅十郎嗤笑一声,搔了一下舍济腰部的痒,“难吗?”
舍济被挠地“咯咯”笑,“你越挠就越难!快住手!”
寅十郎不再挠舍济的痒,而是把手抚上舍济的耳侧,用嘴唇轻轻地碰了碰舍济的嘴唇,“嘴,硬。”
舍济回应地亲了亲寅十郎,笑道:“是软的。”
寅十郎翻身将舍济压于身下,深深地吻住他。
第二日早晨,舍济还在床榻上眷恋着被窝里的温暖时,寅十郎已经开始默默地收拾包裹了。
“嗯?十郎?你收拾包裹干什么呀?”舍济翻了个身,看到在一旁正在“辛勤劳作”的寅十郎,问道。
“我姐说,母亲想我们了,想回去看看他们。”寅十郎走到床头,在床边缘坐下,俯身吻了吻舍济的额头,低声道:“抱歉,没跟你说,突然做了这个决定。”
舍济伸了个懒腰,“腾”地一下坐起来,佯装生气道:“我很生气!都怪你!”
寅十郎以为他不愿意跟自己回去,或者气自己擅作主张,表情有些难过,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小宝贝什么时候真的生自己的气过,这次估计也是在唬自己。
果然,舍济的下文是:“你不早告诉我,这样我就可以早点起来跟你一起收拾包裹,可以早点到家里去看望伯父伯母了。”
寅十郎揉了揉舍济的脑袋,笑道:“没事,反正你有我,我保证半个时辰以内就能到。”
舍济抿起嘴唇,若有所思,“这不太好吧,毕竟是在青天白日下。”
“有小路,没事儿!”寅十郎豪爽地一笑。
“哦对了,我们上次定做的衣裳已经好了,我们回家之前先去布庄一趟,把衣裳取回来吧。”寅十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随口说了一声。然而这件事是他整日掰着手指数日子,心心念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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