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不打不相识啊!方才有人说姑娘名叫夜闻铃?”
夜闻铃没怎么注意安行川,愣愣地应:“正是小女子。”
“我们姜小公子威名在外,姑娘应当……”
林暗早就知道安行川那一肚子的坏水,他冷冷地打断,问姜书道:“上回我提的师兄妹双.修法你觉得如何?”
夜闻铃与旁人对视,纷纷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匪夷所思。
安行川一咬牙:“二师兄,有双.修这种好事你应该找你三师弟,三师弟不嫌弃你。”
夜闻铃眼神古怪,压低声音对旁人道:“云栈……姜家恐怕要绝后了。”
旁人撕了胡子长眉也是个半大的少年,他艰难咽了口唾沫,“老大,咱们是不是不该知道这事?”
姜书听得满额头黑线,“双.修得一男一女才行,你俩谁剁了下面那玩意儿?”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市井里的春.宫图可不止这一种。”
安行川与姜书纷纷恶寒,“你看过?”
“本侯……与你们何干?”
话音一落,夜闻铃眸光一厉,“你不是姜小公子?”
林暗嗤鼻道:“本侯何时说过,你口中的姜小公子是本侯?”
“你为何拿着破云枪?”
不着痕迹地挡住姜书,林暗轻嘲道:“我想拿便拿着,他一个废人,守得住吗?”
“他是废人?”夜闻铃狠声道,“不如与姑奶奶比一场,输了就将破云枪交给我?”
林暗绕有兴致地扬起唇,“倘若本侯赢了呢?”
“就凭你也想赢过老大?”云栈不屑地说。
姜书等人这才注意到他,安行川迷茫地问姜书:“他胡子呢?”
姜书昂了昂头,意有所指地看向云栈脚边,“那儿。”
“他们……不会是在骗银子吧?”
“看来是。”
“……”
夜闻铃靠着云栈的肩,笑得春风满面,“我若输了,你想怎样都可以。”
“当真?”
“当然。”
“既然如此,以身相许如何?”
夜闻铃听后一怔,尚无反应,安行川倒是大喊一声:“好!”
姜书听得全身一凉,打了安行川一巴掌,又拿拳头顶着林暗的腰窝,“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哪怕是侯爷也不能擅自决定。”
林暗按住他的手,追问夜闻铃:“如何?”
“你认真的?”
“千真万确。”
“好。”夜闻铃张扬地勾起唇瓣,云栈倒有些担忧,“老大,你若输了……”
安行川猝不及防被打了一掌险些噎到,他骂骂咧咧地盯着姜书,“姜白眼儿你不识好歹!”
姜书没功夫搭理他,心里酸楚楚的,质问林暗:“你是想把破云枪输给她,还是想娶她?”
“不想让我娶她?”林暗笑道。
“怕你打不过她。”姜书背过身道。
“好了,本侯连冠都没及,哪里有功夫成亲?本侯说她输了就以身相许,又没说让她许给谁。”
夜闻铃两人鼓着眼,“你无耻!”
安行川则惊叹道:“不愧是侯爷!”
姜书默默地转过身来,轻轻吐出一句:“卑鄙。”
“你有资格这么说吗?”林暗黑脸道。
阔府有个规矩,阔府弟子在阔府都算同出一脉,故而不得私自斗殴,但是阔府弟子众多,如何没有一决高下的心思?在阔府比试不成,众人就另辟蹊径,将比武擂台设在了穿扬城最繁华的集市里。
夜闻铃轻车熟路地将几人带到擂台下,这时姜书想起了杨系归,他问林暗:“系归呢?”
林暗摆弄着破云枪,解下外袍,道:“刚进城没多久就被他爹的人找到了。”
姜书目瞪口呆:“你就扔下他自己走了?”
林暗额角直跳,忍无可忍道:“姜书你别欺人太甚。”
“小的知道侯爷肚里能撑船,小的错了。”姜书恹恹地说。
等林暗上了擂台,下面已经围站了一大群人 。
安行川在台下长吁短叹,“阿书,你和侯爷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儿啊?”
姜书果断地摇头,“绝无此事。”
安行川苦恼地皱起眉头,“阿书,六年了,我总觉得你和他好像有什么事在心照不宣,就是每次快说到那件事的时候,你们都点到为止。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觉得,燕回时、系归,他们都能感觉到。”
“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姜书眼神缥缈起来,直到现在他也不敢确定心里的想法,所以他更加不敢告诉安行川什么。他只能摇了摇头,“没有。”
那瞬间,姜书的神情十分沉重,又像回到了初识时,他心事重重的模样。安行川脸上闪过一丝没落,旋即又恢复如常,“我相信阿书。”
夜闻铃很显然是擂台上的常客,众人见到她并没有丝毫惊讶,倒是一直在猜测着林暗的身份。
其中不乏有听闻过破云枪的人,再加上事先已经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人群中渐渐得出了结果:此人相国大人的孙子姜书,他手里拿着平阳帝所赠的破云枪,他在与阔府的大都人比武。
夜闻铃不知从何处找了套劲装换上,一件狼皮裹着上身,下身大半截腿都露在外面,姜书几次欲言又止,其他人却又是见怪不怪的模样,他便只能作罢,将眼神定格在林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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