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安行川两人也跟了上来,闻言后大惊,问:“为何?”
“我离开北疆已有十年有余,如今也是时候该回去了。”林暗并未将详情说出来。
“明日,你和安行川随我回北疆。”
难以置信的,姜书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慌乱。
下意识地,姜书摇头,“我不去。”
安行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林暗。
林暗眸光一冷,“你答应过我,要随我回北疆。”
“不……”姜书怔怔地摇头,“我要留在这里……”
“闭嘴!”林暗怒目圆睁地抓起他的衣襟。
“侯爷,你先别冲动,你先说清楚!”安行川道。
“本侯没什么可说。明日,你们随我回北疆,姜书,这是相国的决定。”
姜书瞳孔微缩,脸色煞白,“是不是我爹……是不是我爹……”
林暗偏过头,“与你无关。”
燕有怀耐人寻味地看着三人,问道:“没我的事?”
林暗审视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大燕的皇子,自然与太子殿下一同留在阔府待命。”
说罢,林暗不再与众人做丝毫交谈,快步离开了房间。
姜书苍白着脸看着林暗离开的方向,安行川怔了怔,若有所思地问:“你爹如何?”
“不应该……不应该……”姜书呢喃着追了上去,等他追出容兮院早已没了林暗的身影。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爹为何会……”
缓缓追上来的安行川正要开口,姜书先说道:“行川,明日你和他回北疆,我要留在阔府。”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安行川下意识地回绝:“不行!要走一起走。”
“行川,我不能走。京城被封锁极有可能是因为我爹,当他将大都人送进阔府时我就该猜到的,他根本不是为大燕养虎为患,他是对大燕图谋不轨。”
安行川瞪大双眼,“什么……”
姜书摇头,“还记得夜闻铃的话吗?关于龙雀刀的来历,十年前向她承诺的人就是我爹,而风莲动之所以会将这把刀赠于我,恐怕也是我爹的要求,他和我爹……关系匪浅。”
说到这里,姜书浑身一震,大步迈出去,道:“我要去找夜闻铃问清楚!”
姜书反应快,夜闻铃动作却更快,等他找到夜闻铃所在的院子时,早已人去楼空。院子的大都人已经全部离开了阔府,这对姜书而言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如果风莲动和我爹是一伙……遗思就危险了!”
那日是他将傅遗思的身份告诉了林暗,倘若姜书猜得没错——他爹和风莲动是想谋反,那傅遗思就绝不能继续留在阔府!
他折身往回跑,安行川皱眉喊住他:“阿书!”
姜书脑袋里乱糟糟的,慌忙中推了他一把,说道:“别管我,你赶紧收拾行李去找林暗。”
安行川平日大大咧咧,发起火来也毫不含糊。他跃上前抓住姜书的衣襟,双目冒着火星,怒道:“姜书你想干什么?你爹想造反你也想背上造反的罪名吗?相国让你和定安侯回北疆说明他还能保得住你!你执意留在此地,岂不是逼着皇上捉拿你吗?”
相国让姜书回北疆,平阳帝不可能不知道,他是默许这件事的。姜雁行是相国的儿子,是姜书的爹,他要造反怎能不影响到姜家?相国煞费苦心地将姜书从这件事里撇清,姜书倘若非要留在穿扬城,平阳帝绝不会任由罪臣之子坐视不理。
“不,我不信……我不信我爹会造反,他镇守南疆十几年,他不可能会造反!一定有原因……一定有原因……我要问清楚。”
他爹是个将军,是一个为大燕鞠躬尽瘁的将军。为了镇守南疆,他数十年不愿回京,姜书不信他会造反,不信他想推翻这个他效忠了数十年的国家。
更何况,这是上辈子他闻所未闻的事,这是不该发生的事情!
安行川慢慢平静下来,他抓住姜书的双肩,郑重地说:“如果你爹真的造反,那么,他这些年始终不肯回京城的原因,恐怕就是为了避免拖累你,或者说,是为了避免拖累姜家。”
“他给姜家留下了一线生机,无论他失败与否,姜家始终不会因为他受到影响,如果你不肯走,他这十几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阿书,既然你相信你爹,就更应该离开穿扬城。”
姜书怔怔地看着他,张着嘴哑口无言。
“更莫说你不走,定安侯也不会轻易离开,北疆也会危在旦夕。阿书,你必须和我们一起走!”
眼泪划过姜书苍白的脸,忽然之间,一道声音凭空响起:“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姜书后颈一痛,意识陷入一片混沌,身体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第49章 又生事
睡梦中,姜书隐约感觉到,有只手停在了他的鬓边,轻轻擦拭过。
“别哭。”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像是穿过重岩叠嶂才跃入自己耳中。
哭?又哭了吗。
身体在晃动中,马蹄声若隐若现,姜书像是枕着谁的臂弯,睡得很舒服。
意识逐渐清晰,姜书却没有睁开眼。
“我爹不是这样的人。”他呢喃着,为他记忆中英明神武的爹爹申辩。
林暗愣了一瞬,眼神冷了起来,道:“可他做了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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