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统统倒吸了一口凉气,秦南桑也十分意外,“那你呢?”
“本侯自然是留在穿扬城,将相国公子亲自送往北疆。在本侯和相国公子抵达北疆之前,落雁城若破了,本侯定会将贼人之子千刀万剐后送到你面前。”
“你……”秦南桑怒起,林暗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道:“安小王爷会和你一起前往北疆,本侯会以书信告知北疆将士,秦南桑,这是本侯给你的唯一的机会。”
安行川听后叫嚷道:“我不去!我也要留在穿扬城!”
林暗看了看他,眼中不带敌意,声音却很冷硬:“安行川,本侯要你监视着他,你可明白?”
安行川知道其中的利害,不甘愿地点了点头。
林暗牵过一匹马,临上马前,他看了看手中剩下的一张信纸。上面潦草地写着只有他才能看懂的字,于是,他眼中阴霾更深了一层。
“姜书,你想去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提示:信是两张!
我怕我没写清楚,所以解释一下。一张是姜书留的,另一张是其他人留的。
第50章 画天下
烈马长啸,一番来去匆匆景象。
马儿驮着两人有些吃力,稍微慢下来时,一鞭使下,它便不得不更卖力地奔驰。
“吁!”一道女声响起,马儿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两人下马,牵着它往丛林里走。
“你还敢留在穿扬城?”
“没什么不敢,燕君仁自身难保,能耐我们如何?。”
“太子殿下可还在城中。”
女子将马拴在树上,回过头无奈地说:“阿书,你已经知道了吧?”
“嗯,我爹造反了。”
“雁叔没错,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大燕已经开始腐败了,燕君仁根本不在意大燕百姓的生死,他自私极了……”
“我知道。”姜书打断了她,“你这么鲁莽地劫我走,不怕林暗追来?”
夜闻铃揭下脸上欲盖弥彰的面纱,瘪嘴道:“我不去找你,你不也做好打算逃回穿扬城吗?”
“不是逃,”姜书摇头,“从会伤害你的人身边离开才叫‘逃’,林暗不会伤害我,不叫逃。”
夜闻铃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直言道:“我要带你去见雁叔,当然,名义上,是大都人绑架了相国公子。这是雁叔的吩咐。”
姜书波澜不惊地对上她的眼,坚定地朝她摇头,“我很想去见他,可现在我要去救遗思。”
父亲的面目在姜书的记忆中十分模糊,他努力去回想,仍然记不清楚。记忆中,在小草遍布的院子里,他靠着父亲宽阔的胸膛,看父亲一板一眼地按照自己的说法雕着鱼头小板凳。
在仅存的记忆中,父亲的笑容总是那么潇洒不羁,姜书从不认为自己该将父亲束缚起来,他相信父亲,所以将父亲的话视若真理。即使,父亲的话成为了他数十年来的心魔。
夜闻铃早有预料,莞尔道:“傅遗思当然要救。”
夜闻铃像是很有兴致,她抽出着九节鞭,霎时缠上一根手臂粗的树枝,身体借力飞上树枝安稳地坐下,一腿屈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姜书,眼中光芒闪烁,“你不想知道大都人和雁叔的关系?”
姜书觉得这个画面很眼熟,便摇头,“如今我并不想知道。”
夜闻铃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忽然一笑,“难道你还不想知道京城发生的事?”
见姜书不作反应,夜闻铃又道:“要想救傅遗思不能急于一时,他落到燕北扬手里不会有性命危险。”
燕北扬是民心所向的太子,他温文尔雅爱民如子,傅遗思落到他手里也好过落到其他人手中。
于是,姜书被说服,他靠在石壁上,朝夜闻铃点头道:“洗耳恭听。”
夜闻铃望了望万里无云的天空,嘴边划开一抹羞涩的笑容,“阿书,你别不信,若早生个十年,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嫁给雁叔。在南疆时,他经常提起你,可他从未提起过你母亲。”
姜书神情一动,“你知道什么?”
她周身的气息忽然平静下来,那张玉雕般的容颜,在刹那间染上了悲戚,她眯着眸子嗤笑一声,道:“你姑母姜云移知道吧?”
姜书点头,“听系归提起过。”
“她的死,你也知道吧?”
“因我爹的一意孤行,让她惨死在大燕人手中。”
夜闻铃冷笑道:“你也信?”
“雁叔不是一意孤行,他给燕君仁写了信,燕君仁事先就知道他们的计划,从头到尾不知道的人只有姜云移。姜云移不是死在大燕人手中,她生下二皇子后不听劝阻执意前往北疆,在途中积劳成疾,未到北疆便以病死。”
姜书震惊地看着她,“杨家的密案并不是这么写的!”
“那是杨系归骗你的!杨家的密案的确不是这么写的,但当时,杨系归是想告诉你真相,没想到林暗赶到了而已。”
刹那间,姜书脸色变得惨白无比。
“姜云移在途中生下二皇子,并由一位好心人将二皇子与她的死讯带到燕君仁面前。这位好心人便是傅遗思的父亲,风莲动。”
“燕君仁留下了二皇子,却暗中派人追杀风莲动,并篡改了姜云移的死讯。琅中秦氏便是在此事中遭到灭族,到如今只剩秦南桑一人,可惜,知道这件事的人,天下间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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