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弋趁徐砚不注意一记手刀下去,把他抱到床上,低语,“来人,带他回京。”
“是。”
“你来了啊。”韩弋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是谁。
何骁随意地应答,“嗯,这刚把你的小心肝送走吗?”
“他在这儿不安全。”
“我发现他还挺在意你的吗?”
韩弋不想和何骁聊家常,“交给你的事都办好了吗?”
“办好了。”
黎明前总是一片寂静,所有的生物都在休养生息,为了第二天养精蓄锐。黑暗下一切事物其实都是一样的,只有天一亮才能知道谁长什么样。
明天真是让人充满希望的一天,明天会更好,真是令人向往啊,韩弋也很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烈日当头,徐砚终于醒了,醒来发现自己已经离开军营差不多一天了,他没有感到惊讶,他早就料到韩弋回这么做了。
他表面淡定着回味韩弋说的那句话,他昏迷之前韩弋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在我韩弋这儿,你就是。”韩弋这个男人嘴上说着自己是他的神明,是他的保护神,他却把保护神送走了,这个男人真蠢。
“我们什么时候到京城?”徐砚平静地问带他出来的男子,他看不清那男子的长相,只看见他浑身黢黑,脸上也有面纱遮住了,只露了双眼睛在外面。
黑男子回答道:“今晚应该能到。”
“那好吧。”
徐砚刚到城门口就昏倒了,连续几日路途奔波,身体实在支撑不住了,迷迷糊糊地睡了几天,在梦里他看见韩弋站在许多人中间,所有的人手里都拿着弓箭,他们目光狰狞,拿着手里的弓箭对着韩弋不停地射。
韩弋跪倒在地上,身中无数箭,血一直流,流在地上,那血不停流,徐砚想要去拉韩弋,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用,转眼间,血就蔓延到了自己脚边,然后没过了自己的腰,下半身都泡在韩弋的血里,徐砚想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全是血腥味的地方。
徐砚不停地挣扎,结果他越挣扎血上涨地越快,快没过脖子了,眼见血就要淹到自己了,徐砚索性闭上眼,不再反抗。
血从鼻腔涌入,灌满胸腔,整个人都充斥着血腥味,那时候徐砚以为这可能就是死亡吧。
“徐砚,徐砚。”
徐砚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可是他不想睁眼。
“他怎么了?”
“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韩弋我弟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饶不了你。”
韩弋,徐砚好像听见了韩弋的声音了,韩弋回来了吗?他没有死吗?还是自己在做梦?
徐砚费力地眯了一条缝,那模糊的身影,是韩弋吗?
“韩弋。”徐砚刚开口,嘴唇像是被浆糊黏住一样,开合都困难。
“啊啊啊啊,小砚醒了。”床边的徐淼最为激动,失声大哭。“你个没良心的,你阿姐守了你两天两夜,你倒好一开口就是韩弋。”
“你醒了啊。”韩弋满面憔悴,几天没睡了。
徐淼看见“小夫夫”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很识相地离开了,“徐砚,等你好了我在慢慢找你算账,我先去给你熬药,没良心的。”
徐砚自觉对不起徐淼,等好了以后要想个办法逗她开心才成,目前最重要的还是看看韩弋怎么样了,“你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韩弋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啊,现在把衣服脱了。”
韩弋不知道徐砚是出于何种原因,还是会乖乖地把上衣脱了。
徐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定韩弋身上没有伤口,“转过去。”
韩弋乖乖转身。
背后也没有伤口,徐砚才送了一口气,“原来真的是梦啊。”
韩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弄懂刚刚那一出是怎么回事。
三天以后,徐砚也修养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关于韩弋为什么要送他走的事只字不提。一是韩弋平安地回来就行了,二是关于打仗策略方面的事,他也不懂。
这天晚上,徐砚破天荒地要学做饭,学了几样都不成型,最后就跟着厨娘学包饺子,别说在包饺子上,徐砚还是蛮有天赋的,起码比炒菜好。
饺子刚煮好,徐砚兴致满满地给韩弋端了一碗。
韩弋还在书房处理公务,瞧见徐砚一进门,韩弋立马就把笔放下了,“这端的一碗是什么?”
“饺子,我包的。”十分自豪,比那只打鸣的公鸡的脖子还要抬得高。
“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徐砚就眼看着韩弋把一个个饺子往嘴里塞,“韩弋,你知道水饺有什么意思吗?”
韩弋摇摇头。
“就是睡觉,你吃了我十七个水饺,就要陪我睡十七次,知道不?”徐砚单手撑着书桌,整个人都快倾斜到韩弋身上了。
“知道。”
番外
黎明前夕万籁俱寂,直至一声发令声打破了平静的水面,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匈奴大军接到消息,趁天微亮时进攻,从而一举拿下韩弋和他的残兵败将。他们对这场战役十拿九稳,因为在韩弋的军营里一直有他们的人。
匈奴首领一直以这个人而沾沾自喜,他想韩弋应该怎么都猜不到是自己当时把毒瘤留在了身边。
匈奴头子率领部队直入军营,一直杀到韩弋的帷帐前,都没未见有士兵前来阻拦,他却没有怀疑有任何异样,过于自信战胜了理智,他令人将韩弋的帷帐里外围了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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