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城门一开,带头身着玄衣的男子,一声“驾”。身下的黑马应声而动,身后跟着的几人也紧随其后。
黑马是匹性情刚烈的马,简而言之就是初始加速度大。
刚行几步,幸好韩弋反应快,紧紧地拉住缰绳,才不至于酿成有人惨死于马下的悲剧。
韩弋直直地骑着马,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那位不怕死故意拦马的男子,虽然身形瘦弱而且是那种在战场上一挥手就可以打下马的,虽然长着一张好看且不落俗套的脸,虽然是一个绣花枕头。但是有着拼死拦马的勇气,病态的脸上挂着一双燃烧着求生欲的眼睛。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也可撩心撩肝。
韩弋心头一震,有种不知名的东西止不住从心脏无所阻拦地直达大脑,毫无留情,十分肆虐。
徐砚做了好久地思想斗争才冒着去世的危险下定决心,奋力挣脱束缚冲出来,希望这个人能救自己。
当刚刚那匹马离自己不到一寸的时候,徐砚差点当场去世。自我安慰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很快就平静下来,却看见马上那人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因为有求于人,活生生把“你一直盯着我看个毛线啊!”
徐砚正要开口,韩弋就问:“不知公子拦马,所谓何事?”
徐砚心想真是个明白人,然后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搜索出可以夸人的成语,“那个,我看公子神采奕奕,器宇轩昂,一看就是个绝顶聪明,明白事理的人。”说完总觉得那样不对劲儿。
“公子直说无妨。”
徐砚松了口气,小碎步跑到了韩弋身边,示意韩弋将耳朵凑过来。
韩弋无奈,只好照做。
“他们三个合伙想对我图谋不轨,想劫色。公子你可得救救我啊。” 徐砚附在韩弋耳朵边细语。
韩弋没太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只觉热气扑耳,有些微痒。
徐砚不知他有没有听明白,继续说道:“虽然我是个男子,但是长得好看又不是我的错,错的是他们那肮脏的心……”
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就传来了“那好像是少爷。”
“没错,那就是少爷。”
“快点。”
徐砚闻声一激灵,伸手抓住韩弋的胳膊,“快,拉我上去。”
要是换做以前,韩弋绝不会让一个其他什么人上自己马的,而现在鬼使神差地将林翻拉上马。
“快走,掉头出城。” 徐砚着急地催促着。
韩弋掉头出城,见部下刚要说话,抢先说,“回去,等我。”
徐砚害怕韩弋误会他是畏罪潜逃,开诚布公道:“见公子如此义气,我也不骗你了,其实我是在逃婚,那些人都是来抓我回去成亲的,家里人非要强迫我嫁给一个男人,我他妈一个男的,断然不会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不会接受那没有灵魂的包办婚姻。”
韩弋听明白后担心自己算不算是个“毁婚”的,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本想试图劝说,“男子与男子成亲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结果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哦。”
徐砚双手搭在韩弋的肩膀上,声音陡然降低“而且据说我成亲对象还是个将军,那,你想,既然是将军肯定身强力壮。”
捏了捏韩弋的肩膀,继续道:“差不多像你一样,我虽然是个病秧子,但也不甘被压住下面啊,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想掌握主动权啊。”
韩弋忽地拉住缰绳,掉头而行。
徐砚没搞懂怎么回事,便问:“诶,公子,这是干嘛?”
见韩弋没理他,徐砚又一把抓住韩弋的胳膊,装可怜道:“大哥,只要你能带我离开这里,我给你钱,真的!”
人生总是充满了太多意外,太多意想不到。
徐砚坐在新房里的喜床上,他可能是史上最惨的“新娘”,第一个被绑手绑脚的“新娘”。
这一切首先要感谢那位视钱财如粪土,将自己送到徐淼手上的韩将军,其次要感谢为了避免自己再次逃跑想出这个方法的林可大小姐,最后要谢谢那位对大小姐言听计从,并且执行了这个操作的如意好奴婢。
徐砚心里把这些账都一一给他们记上了。还有那个倒夜香的大爷,守城门的士兵。逃婚路上的绊脚石。
徐砚正回忆着还差谁?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可以进吗?”
一听知道门外那人韩弋,脱口而出便是:“不可以。”难不成还盛情邀请他,请他进来上自己。
徐砚本就没打算靠一句话就制止韩弋,没想到说完以后,竟没听见推门声。心想:这韩弋还是个君子。
只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是君子,比如,徐淼。
徐砚似乎听见门外有声音,竖起耳朵听。
“韩将军,站在门外干吗?”
韩弋正要开口,就看见林可将房门推开,“春宵一刻值千金!呆着门外像什么话。”说完就推搡着韩弋,随后关门顺手也在门外上了把锁。
徐淼走了又回头,知道确认了锁得死死的,才放心得离去。
第3章 第 3 章
徐砚以前把头想破都想到,他有朝一日会盖上红盖头。
红盖头遮住了视线,双手又被束缚住了,虽只能模糊地瞧见些许影像,但还是看得见由小变大的影子最后止在自己跟前。
徐砚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52书库推荐浏览: 酒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