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富是个随遇而安的主,只是这几天也安静了许多。没办法,话说多了,会渴得快。
许明深前半生很少有被逼到这个份上。某天夜里,当他看到林小富打开了最后半瓶矿泉水,握在手里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最后一口没喝,重新盖上瓶盖后,他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林小富没发现他醒了,一个人抱着矿泉水,舔了舔嘴唇,又用脸蹭了蹭瓶子。就像一只馋了的小狗,看起来毫无气质可言。
许明深慢慢靠过去,从他手里抢过矿泉水,拧开,递到了他面前。
林小富打了个哈欠,没有接,躺倒在地,作势要睡觉。
许明深没有劝他,而是仰头喝了一口水,拧好瓶盖,再弯腰把团成一团的林小富抖平了,亲了上去。
微热的液体在两人的唇舌间搅动,林小富张着亮晶晶的眼睛,感受着唇舌被缓慢湿润,温顺地仰起了头。
两人什么也没有做。这种情况下,谁都有心无力。
林小富:“……”唉,有点可惜。
又过了一天,丧尸依然很多。
林小富:“A市有多少人呀?”
许明深:“不知道,上千万吧。”
“那可真多。”林小富感慨道:“我家乡总共也才十几户人。”
他回想了一下,“不过……每户人都养了好多个孩子,”
许明深:“嗯。”
林小富还是第一次跟许明深说自己的故乡:“小的时候,我会挨个屋子住一轮。刘婶婶家的石榴汁多味甜,我每次都会偷吃好几个。”
许明深:“住一轮?”
林小富:“是呀,不过刘婶婶家的女儿长大后,她就不让我住进来了。再大点,于爷爷家的儿子搬去了城里,他就让我一直住在他家里……呀,包里还有他寄给我的腊肉!”
林小富从地上爬起来,把那袋裹得严严实实的肉拆开来。
“怎么变味了?”
许明深:“不能吃了。”
林小富惋惜地看着它,闷声把它裹好,放到了一旁。
“真可惜。”
许明深附和了一声:“嗯。”
林小富:“于爷爷家的腊肉,别人求他他都不给,他只做给于大头吃,唔,还有我。”
“于大头是谁?”
林小富:“于爷爷的儿子,又胖又坏,只会吃吃吃。”
许明深:“……”
就这么胡乱扯了很久,林小富不说话了。
许明深问:“渴了?”
“没。”他摇头,“不渴。”
许明深摇晃了一下只剩薄薄一层的水,“喝了吧,反正是要喝掉的。”
林小富说:“你先。”
许明深低声道:“想让我喂你就直说。”
林小富:“……”这是污蔑!
他在许明深喝了一口水后,起身跑远了,“不许占我便宜!”
许明深:“……”
林小富得意洋洋地蹦跶了一下。
“扑通——”
脚下一空,他“啊”的叫了一声,滚落下去。
“林小富!”
林小富趴在地上,捂着屁股,疼得直吸气,“谁那么缺德,挖了个大坑。”
许明深说:“这不是坑。”
他顺着台阶走下来,一把拉起扑在地上的林小富,说:“这应该是个地窖。”
许明深摸到一个开关,但是按了没有反应,应该是断电了。
“大老板,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的确,粮仓被遮得严严实实,光线本来就差,更何况是藏在地底下的地窖呢?
两人适应了一会儿,终于看了个大致。地窖不大,大概连十平米都没有。然而令两人激动的是,这里竟然存放了好几个坛子,坛口有封泥,也不知道存放了多久。
许明深打开坛子,一阵扑鼻的酒香四散开来。
林小富:“好香啊。”
许明深闻了闻:“应该是农家自制的米酒。”
许明深说:“先上去吧,这里太暗了。”
喝酒解不了渴,但是眼下,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许明深先用鼻子嗅了嗅,点点头:“酒不错,可以喝。不过你要少……”
“咕噜噜,咕噜咕噜,嗝~”
林小富抬起头的时候,感觉眼前有点晃。
许明深:“……”他还没说完呢,没记错的话,林小富的酒量……一言难尽。
“嗝,好困。”林小富醉眼朦胧,脸朝下,趴在了地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林小富头疼欲裂,嗓子冒火,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好渴啊……”
许明深已经醒了,“只有酒,喝了头更疼,嘴巴更渴。”
林小富想哭:“我要出去喝可乐!喝橙汁!还要吃西瓜!”
“不许哭。”
林小富难受:“呜呜呜,我真的要枯萎了!”
第18章
A市北郊,某条小路上。
一辆脏兮兮的警车有气无力地行驶在路上。距离丧尸爆发已经十天过去了,城区一片废墟,半个活人都没有。
郑文窝在副驾驶座上,双目失焦地望着前方。
张小杰面无表情地开着车,偶尔偷看一眼身旁的人。
郑文说:“小杰,我们到哪儿了?”
张小杰放慢了速度,掏出一张地图,皱眉:“应该……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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