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染血脉被刺穿,血液瞬间溢了出来,新鲜的血腥味立刻弥漫到空气里,卫霖双眼更加猩红,他盯着顾念染的手腕发笑,发狂。
顾念染想给自己止血,卫霖曲膝跪在顾念染身上,他摁住顾念染另一只手,把顾念染染血的手抬起来,观赏一番。接着在顾念染完全没预料到的瞬间,把手腕放进了自己口中,贪婪地吮吸着顾念染血液,带着迷恋和疯狂。
“卫霖……你……”顾念染想用力甩开另一只手的禁锢把他推开。这一举动却似乎惹恼了卫霖,他整个人下倾,越发用力的摁住顾念染另一只手,让顾念染无法动弹。
白稚倒觉得这发生的一切很新奇,从他抓住卫霖那天开始,他从来没有一次是自愿去吸食人血的,如今居然自己被血液吸引,竟然自己去疯狂吸食……
“成了,就快要成了!”白稚兴奋地叫了起来。
白稚知道顾念染的血有多珍贵,几十年前有个染娘自己没得到,没想到几十年后他儿子自己送上门来,还轻而易举奉献了自己的血液,真是天助,天助!
在白稚独自开心的时候,顾念染逐渐因失血过多开始慢慢失去意识,卫霖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白稚在后面看着,“好了,别一口气吸光了,再喜欢也得留着慢慢用。“
半天卫霖没动静,还是捏着顾念染的手腕没松手。
白稚有些不耐烦,他走上前猛拍卫霖的肩膀,“我说好了!你……”
没等白稚说完,卫霖突然转身抓住了他的手臂,力气巨大,像是要把他的手捏断。
白稚抬眼望去,卫霖的眼睛竟然已经恢复了正常,“滚。”卫霖捏着白稚的手腕,“滚。”
看来是顾念染的血压住了卫霖体内的药性?白稚心想,但他还想再试探试探。
“你以为你吸了点顾念染的血,你就不是我的药引子吗,要是没有我…… ”
卫霖没等他说完,抬手便掐上了白稚的脖子,将他举起,用力向旁边石壁上一摔。
“呃!”白稚被震得昏了过去。
“阿稚……发生什么……”唐峰闻声赶了过来,胸口的血已经干了,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白稚,和袖口都是血的顾念染。
“你……”
卫霖没有多理会唐峰,抬手将唐峰吸向自己掌中,掐住他的脖子,也将其抛向了石壁,把他震晕了。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卫霖缓缓转身,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顾念染,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卫霖蹲下去,捡起地上还淌着血的顾念染的剑,俯身将顾念染打横抱起,朝外面走去。
白稚布的结界,也在卫霖出去那一刻瞬间消失。
第78章 尾声 三
卫霖已经太久没见过阳光了,结界外四处飞落的炮火和头上不算刺眼的日头割得他双眼生疼,疼得他落了泪。
他几时落过泪,即使白稚万般折磨他的精神与思想,即使他是过无数次逃脱都失败,即使白稚一次次让他喝下令人作呕的药,令他浑身疼痛欲裂……他又何曾落过泪……
如今他出来了,却丝毫没有欣喜。他瞧着怀里面无血色的人,回想起这八年间他想过无数次重逢的画面,都不是这样……
回不去了……
卫霖匆忙间扯下布系在顾念染被血染红的腕上,将他护在怀里,他要把他放在一处安静的地方。
药庄里的人看到从屋子里出来个从未见过,蓬头垢面的人,都纷纷警惕起来。聂丘还没来得及张嘴问,便听到有人在砸门。
“谁敢砸门!”聂丘招过一个身旁之人,让他去瞧瞧,这人还没来得及走到门口,大门就被砸开了。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官兵们鱼贯而入,列于左右两边,紧接着从人群后走出一位身穿铁甲,手持长剑之人。
他穿过众人,走到药庄之中,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四周,忽然大喝一声,“都给我拿下!”
“敢问这位大人为何缘由要拿了我们?”聂丘上前行礼致问。
“这要问你们当家的药师了,他杀人炼药,助纣为虐,为了那狗皇帝的一己私欲,让土泥染血,冤魂成云,你还问我为何?”这位大人比聂丘高一头左右,他眯着眼看着聂丘,“奉劝你,别做任何狡辩。”
官兵和药庄护卫都已双双拔刀,恶战一触即发,众人都崩这根弦,一碰就断。
聂丘不慌不忙,“大人,您看这如今战火突然四起,你我都该各自逃命不是,就别在互相为难了。”
“为难?当年你们主子不知从哪儿学来的邪门药术,让人可以无伤无毒痕平白无故地死去。那案子我坚信不是鬼怪所为,却苦于没有确凿证据,被小人坑害出了皇城。如今我筹备多年再次回来,为的,就是把你们这帮人的面具撕开,露出背后藏着的发着恶臭的血肉!”
“你是……王石峰?”
“你竟然还记得我,那你一定也记得你主子干的好事吧!”
卫霖看来着不为自己,便欲转身离去。
“等等!那边那位公子!”王石峰喊道。
卫霖不予搭理,抱着顾念染飞身离去。
官兵们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看的会飞的“人”,下意识都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王石峰看着那个被抱在怀里的人,觉得甚是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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