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稚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她好美,好温柔,她就那样一直看着白稚,轻轻抚摸着白稚的脸颊,眼神里满是不舍。
“孩子。”那人嘴唇轻启,“阿娘不在你身边的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白稚呆呆地看着那人,不知什么原因,一句“不好”轻易地就脱口而出了。
那人看着白稚说完紧抿双唇的样子,不由得笑了,“阿娘对不起你,阿娘硬是生下了你,却没办法一直陪在你身边……”
白稚有些鼻酸。
“你……不要怪我……”
白稚咬咬牙,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你。”
“我知道……阿稚怪我……他们都欺负你,是不是?”那人问完又自顾自地回答,“我活着的时候他们就欺负你,更别说我死了以后……”
白稚没有回答。
“阿稚,你愿意……现在同我一起走吗?”
白稚抬眼看着她。
“跟我走了,你就不用再在白家受苦了……你就自由了……”
白稚摸了摸鼻子,“不,我不跟你走。“
那人不解地看着他。
“跟你走了,我就回不来了,不是吗?”白稚带着哭腔的声音逐渐消失,“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不会跟你走的!你当初抛下我一个人走了!现如今我也要丢下你!你自己走吧!去啊!”
“阿……稚?”
“你要是没办法一直养我,为什么当初要生下我!他们都说……他们都说我是污秽不|伦的孽种!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是你害得我……是你害得我没人爱没人疼,受尽世人嘲笑,都是你……都是你!要走你自己走!你快走啊!”白稚眼睛发了红。
“我……阿娘……阿娘……”
“不要再自称‘阿娘’了!你不配!你不配!我恨你,我恨你们所有人!我恨透了你们!我恨透了你们!”白稚歇斯底里地冲那人吼道。
“是我,都是我疏忽……都怪我……要是我足够谨慎,不会被下|药……也就不会犯下不|伦的过错……都是我的错……是阿娘错了……是阿娘错了……”那人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快听不到了……
周围的光越来越亮,那人的身影也在渐渐消失,白稚逐渐看不到她了,他又哭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只是觉得心里压着千斤铁,压得他透不过气,回不过神,压得他想杀人。
“啊!”
白稚低吼一声,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身旁有人在叫自己。
他晃了晃神,回忆起来自己之前被卫霖摔晕过去,刚才那一切,都是梦境。
“阿稚!你醒啦!”唐峰言语中透露着喜悦。
白稚不着痕迹地拨开唐峰搂着自己的手,“嗯。你没事吧?”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唐峰随之而起,“嗯,我没事,不过……”他看着地上被斩断的锁链,“他……”
“哼,我这么多年往他身体里灌的药不是白灌的,他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万一他自寻死路呢?”
“师兄不要忘了,我们之前要了多少次他的命,他不都活过来了吗?估计,他已经死不了了。”
唐峰在黑暗中觉着白稚在笑,跟他刚刚昏迷时满面痛苦无助的样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阿稚……”
“何事?”
“你……方才……是梦……”
“没什么。”白稚打断了唐峰的疑问,“噩梦罢了。”
唐峰知道,他不想说,也就没在追问,能让白稚那么痛苦的梦,不用多想,除了他娘……不会有别人了……
“我们出去吧,不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白稚说完丢下唐峰兀自出了结界。
此时结界外,也就是药庄内,一场厮杀刚刚结束,王石峰等人大败,他没料想过,那群药庄里的打手,竟然都是个个不死不伤的怪物。
王石峰此时已经受了重伤,他身边已经没几个人了。
“怎么,大人,还抓我们吗?”聂丘也受了点伤,不过比起王石峰,他就像是擦破了皮而已。
“呵,你们如今表现出的怪异,更加证实了你们这个药庄的不正勾当,不知道你们的药师研制出来些什么怪药,让人都成了怪物!”王石峰擦了擦嘴角的血,“抓你们,你放心,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一定会把你们送进牢房,让你们招出条条罪状,还无辜的亡者一个公道!”
“好办,那我就让你今日……命丧于此,再也开不了口!”
“大人!”
王石峰身边的一个残兵一齐带到护到了王石峰身前。
王石峰咳嗽两声,“都让开,我无碍,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杀了我!”
“哼哼,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好!我今日就让你去阴曹地府见阎王!”
聂丘说完把剑刺向了王石峰。
说时迟那时快,在聂丘的剑已经快要刺进王石峰胸口之时,一个浑身身着黑衣,浑身遮得严严实实的人挥着匕首劈开了聂丘的剑,挡在了王石峰身前。
聂丘被那人大力震得后退了几步,他举着剑,愤怒地看着来着,“你……好你个封单……你真是……胆子大了!”
封单面无表情,“白稚呢?”
“你胆子好大!当家的名字也是你可以直呼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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