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叔言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狂妄无礼,我已经忍他很久了。”
罗稳听到吴蔷贬损孙叔言的话,上前指着吴蔷的鼻尖道:“他比你好太多了,他做人做事堂堂正正,而你呢?你是个魔鬼!朕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罗稳说完又转过脸去,向旁边的人道:“拖出去,朕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吴蔷被拖出去时,才更加意识到自己再无翻身的机会了,开始绝望地看着罗稳和冷越,口中喊道:“我不可能输,不,不!”
罗稳让赶来护驾的人都出去了,只留了冷越在书房中。冷越看到罗稳突然间神色变得憔悴,似是经历了大变故一般,他神情恍惚地往榻上跌坐了下去,眼里两行泪忽的涌了出来。
冷越想到,对于罗稳这些年来吴蔷就是他的噩梦,如今终于摆脱这噩梦的纠缠了,就算事情过去,他也会心有余悸。
“皇上,都过去了,咱们赢了。”冷越立在一边,小声安慰着罗稳。
罗稳哭得眼睛发红,抬起袖子轻轻擦了擦眼睛,又露出了笑容:“朕失态了。”
“哪里,这是皇上信任微臣。”
“是啊,在这件事情上,朕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对你也是无话不说。你救了朕,也救了晏如,晏如叫你的这声‘爹’叫得应该。”
冷越赶紧跪了下去:“微臣不敢当。”
罗稳疲惫地站起身来,道:“朕累了,想歇会儿,你先回去吧,处置吴蔷和同党的事待朕再想想。”
第75章 儿子
冷越从宫中出来后,立马来找吴笳。
吴笳靠在床上,旁边放了几卷书,他对宫里刚才发生的事情还完全不知情。
冷越进来看向吴笳的那一刹那,心里的内疚油然而生,让他忽然间不知道该如何向吴笳说这件事。
吴笳看冷越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冷越坐到床边,然后问道:“怎么了?又做了什么不好启齿的事?”
“你兄弟他……被抓了,就在刚刚。”冷越声音很小,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吴笳。
吴笳往后一靠,将手里的书卷扔到腿上,皱眉看向冷越,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又有种此事本在意料之中的感觉。吴笳道:“你何必做出这副样子,他罪有应得,我又不会怪罪于你……我想去看看他,他关在哪里?”
“应该还在宫里,这会儿谁都不能见的,你还是别去了,一来是见不着,你这脚也不方便,而且,这会儿还不知道此事会牵连得有多广呢,你去见只会给自己惹一身骚。”冷越小声劝道。
冷越叹了几声,思索了好一会儿,又道:“皇上这会儿还没说要如何处置,他口里只提到了同党,其他吴姓一族的人应该不会被判罪,毕竟很多人都是复国的功臣。”
吴笳拳头紧握,痛心不已,叹道:“哎,叔父在地下有知,会有多难受,我对不住他。”
冷越手握在吴笳的胳膊上,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感到心疼,道:“你也别自责了,你们年龄相仿,你又怎能管得住他,而且,他心思比你复杂多了。等事情平息了,你再去见他一面,你们兄弟好好说说话。”
十几日后,关于吴蔷的判决宣布,吴姓一族人非同党者不受牵连,吴蔷判处绞刑,秋后处决。
此时,吴笳的脚伤也愈合了,受伤的脚虽不能着地,但也能架着拐杖抬起受伤的脚,用另一只脚走路了。
罗稳让人给吴笳送了天牢中可通行的令牌,吴笳才得以顺利进入。
吴蔷听到拐杖敲在地上的响声,从昏睡中突然间醒了过来。灯光逐渐照向他这边,吴蔷理了理乱糟糟垂下来的头发,又使劲用袖子将脸擦干净些,想让吴笳看到他时不显得那么肮脏落魄。
“哥!”吴蔷看到吴笳正朝他走来,想站起身,而他的腿因为太久没走路有些不听使唤。
牢吏给吴笳将牢房的门打开,又给他搬来包了蒲团的木桩,小心地扶着他坐下才出去。
吴蔷也蹲到一边去扶吴笳,盯着他那受伤的脚,嘴唇颤抖着,用一只手捂住眼睛,道:“哥,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让长庆伤冷越,你这脚也不会成这样。”
“好了,别说这些了,都过去了。”吴笳淡然道。
吴蔷听了听周围的动静,见没人走过来,凑到吴笳耳边,小声道:“哥,我求你件事,我如今是快死的人了,身边没个后人,你也这个年纪了,家中也无妻室,我也没资格过问你这些事情,只是咱们这一支不能断了后呀。我在桐城时原有个相好的,住在潭水湾,叫崔薇,当初嫌她身份低贱,不想收她,来定州后才知道她有了我的孩子。”
“有了孩子你都不接她过来?”
“她是个卖唱的,当初没有想和她长久,当初我在朝中平步青云,不想被她影响了前程。她那里那个孩子都有四岁了,我也没见过,是个小子。哥,你去帮我接了来,别说是我的,对外就说是你捡的也行。”吴蔷看到吴笳眉头紧锁,对此事好像有些无法接受的样子,便求着他道,“我知道这事也是为难你了,你一个大男人,让你给我管个孩子,哥,我就只求你这个事,你帮了我这个忙,我死了也没遗憾了。”
吴笳眼看吴蔷就要跪下来求他了,拉了他的胳膊道:“好,别说是求了,这是我应该为你做的。我会当自己儿子养,大了再告诉他亲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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