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扒拉了一番,最后挑了一个金丝玛瑙的扳指,这应该是有人用过的,在指腹这一面有明显的印痕,正好可以用这里拉弓。
谢皇后瞧着那个扳指,也觉得很满意,显得司徒瑾的手指白皙修长,又不显得苍白无力。
“这几个也带着,回头也可以换着戴!”谢皇后又从匣子里头捡了几个出来,叫人给司徒瑾装起来。
“梓童这也太偏心了吧,光给小七挑,朕的呢?”圣上从外头进来,笑道。
“圣人富有四海,不知道多少扳指呢,还看得上臣妾这里这些?”谢皇后笑了起来。
圣上说道:“别人进献的是别人的,梓童这里的,是梓童的,这怎么能一样!”
谢皇后当下说道:“那圣人自个看着挑便是,只要不嫌臣妾这里的不好就行了!”
圣上凑过来看了一番,就是笑道:“梓童真是过谦了,这是什么时候开始叫人搜集的,好几样都是古物了!”说着,拿出一枚淡黄色还带着血痕地套在自个大拇指上,这枚扳指是骨质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骨头,看起来竟是带着一种玉石一般的光泽,上面还带着一点血色,有点像是血沁,总不见得这曾经是陪葬品吧!
不过圣上看起来却不会很在意,看着这枚扳指的眼神很是欣赏,谢皇后解释道:“几年前圣人你说要行猎,臣妾就开始叫人搜集了,哪知道小七对打猎一点兴趣都没有,每次都找借口不去,这回总算是让臣妾给逮着了!”
圣上拍了拍司徒瑾的肩膀,说道:“小七你老是待在皇庄上,也没什么意思,还是出去见识一下,也能开阔一下心胸!”
司徒瑾应了一声:“父皇,儿子已经答应去了,就不用再念叨了,回头儿子给父皇打个虎皮,父皇觉得如何?”
圣上顿时笑了起来:“行,那朕可就等着小七你的孝心了!”
谢皇后摆出一副酸溜溜的模样,问道:“光记着你父皇,那母后呢?”
司徒瑾赶紧说道:“当然少不了母后你的,回头儿子给母后弄条狐皮的斗篷,母后冬天的时候就能用上!”
谢皇后顿时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甭管司徒瑾有没有这个本事,有这个心就是好的。
当然了,猎场里头的猎物其实多半是人工豢养的,野性不足,要不然的话,万一冒出个大虫出来,惊了圣驾,可就是大罪过了,因此,每次行猎,即便是一些四体不勤的纨绔,也能弄到点收获,甭管是自个打的,还是随身的侍卫打的,这种事情,本来也就是约定俗成的。
司徒瑾一边跟着圣上与谢皇后玩笑,一边琢磨着,自个到时候应该出几分力气,回头还是应该练习一下,最好选一把合手的弓箭才行,免得到时候弓太轻了,用起来不顺手。
司徒瑾这般想着的时候,忽然心里一动,然后眼前就出现了一片血色,不由愣了一下,谢皇后见司徒瑾说着就卡住了,见司徒瑾在走神,也不以为意,悄悄对圣上说道:“这孩子,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上头去了!”
圣上笑道:“要不是他有这样的心思与专注,哪能这个年纪就做出那些大事来!”
甭管司徒瑾对于围猎这种活动有多不愿意,最后还是不得不加入了大部队中,好在跟他一样,对于围猎兴趣不大的人也有。
或者说,不是对围猎兴趣不大,而是对圣上发起的围猎兴趣不大。
贾赦骑在一匹青骢马上,嘴里叼着一根草茎,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他虽说已经是中年,但是本身长得就很是俊美,这些年仕途春风得意,家里夫妻和谐,膝下儿女双全,因此,虽说一副不正经的模样,看起来依旧带着一种洒脱不羁的魅力。
贾敬如今刚刚出孝,贾代善给他运作了一番,也得了随驾的资格,这会儿一副不赞同的模样看着贾赦,呵斥道:“骑在马上也没个正形,这像什么样子!”
贾赦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这说明我骑术高超!”
贾敬冷笑一声,扬起马鞭,做出一副想要抽过去的样子,贾赦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干笑了一声:“敬大哥何必这般,我坐好了就是了!说起来,怎么不见珍哥儿?”
贾敬露出了一点烦心的神色,贾珍的资质比起贾敬差了不少,至今也勉强就是个秀才,如今在国子监厮混,问题是读书的时候少,成天就是跟一帮荫生厮混,贾敬也算是打消了叫贾珍考进士的主意,这完全是朽木不可雕也,没这个天分啊!因此,回头叫他有个举人的功名,有了授官的资格之后,直接在吏部弄个差不多的官职也就算了,因此,对于贾珍管得也就没有以前那么严格了,毕竟,贾珍都是做爹的人了,贾敬也不能如同之前一样,抬手就打,张嘴就骂,太不给儿子面子。这会儿没好气地说道:“又跟他那一帮狐朋狗友凑一块呢!”
贾赦笑了起来:“敬大哥,不是我说你,你啊,也将珍哥儿看得太低了,你悄悄珍哥儿结交的那些人,也都是有些能为的,可不是什么酒囊饭袋,咱们家啊,虽说要转文了,但是勋贵那边也不能真的完全断了!”
贾敬深深地看了一眼贾赦,觉得自个以前大概是给贾赦浪荡的外表给骗了,这家伙一直心里有数。不过想想也是,要是贾赦真是别人所以为的纨绔,凭什么东宫那边一直对贾赦颇为器重呢,难道就是为了贾代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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