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中,齐染这行为就是在护着齐瑛,只有一旁的林悦明白,齐染这是故意在挑事。他心情似乎不大好,所以说话言辞比往日犀利了几分。
齐靖还想说什么,皇帝拍了拍扶手道:“够了。”
几人都不说话了,齐瑛神色复杂的看了齐染一眼。
这时安贵妃开口了,她柔柔的道:“皇上,这清凝香是内务府管的,香一开始没问题,现在又出了问题,那就让内务府的人前来对峙便是了。”
齐染淡淡道:“贵妃娘娘常年掌管六宫,内务府一向以贵妃娘娘马首是瞻。贵妃娘娘说让内务府的人出面对峙,这和九弟指控七弟有什么区别?再者,贵妃娘娘自己的嫌疑都没有洗清,何必着急给别人问罪呢?”
齐染很少有这般咄咄逼人的模样,现在为了齐瑛竟然这般,坐在高位上的皇帝有心感叹,齐染对齐瑛可是真心疼爱的。如果没有梅妃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猪脑子,齐染即位,齐瑛日后定然是风光无限的。
安贵妃转移视线没成功,便委委屈屈的哭诉道:“皇上,臣妾奉命代管六宫,但内务府一向听从皇上旨意,太子这话是何道理?臣妾是真的不知道这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如何会出现在臣妾宫中,定然是有人想要陷害臣妾。”
“那敢问贵妃娘娘,谁能在你的寝宫陷害你?”齐染冷声道:“有毒的香,有解药的香。别人闻多了有毒的香却没解药,贵妃娘娘的闻了可是立马就有解药的。”
“皇上,您是知道臣妾的,臣妾一向喜欢香料,臣妾宫里的香料更是无数,您赐下的清凝香臣妾还未曾用过呢,何来解药一说?”安贵妃哭哭啼啼道:“太子殿下这是血口喷人。”
“父皇赐下的东西,儿臣用了,父皇也用了,贵妃娘娘果然与众不同。”齐染冷着脸继续道。齐靖听到齐染这话心头一跳,他终于明白皇上为什么大肆搜查后宫了。皇上自己用了这种带毒的香,证明有人想要谋害他。
这一计实在是歹毒的很,皇上如果认定是安贵妃下的手,那一切就完了。谋害帝王,那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而后安贵妃还想说什么,齐染看着神色有些恍惚的皇帝道:“父皇,清凝香出自南诏,宫中最近闹鬼出自梅娘娘,出了这些事,七弟首当其冲被人怀疑,儿臣请求彻查此事。”
齐靖抬头也朗声道:“父皇,母妃宫中确实只有清凝香,并没有解药。退一万步来说,若是母妃宫中有解药,何至于直接放在那般明显处,让人轻易搜了去。此时只有物证,并未有人证。还望父皇明察还母妃清白。”
皇帝已经被齐染不咸不淡的暗示提醒了,是了,这香他也点了的,这是有人想对自己出手。皇帝心中怒意横生,他冷冷的望着安贵妃道:“贵妃你没有别的话说吗?”
齐靖直起身体心中泛冷喊了声:“父皇……”
齐瑛看着眼前这些唇枪舌剑,字字诛心,他脑袋仍旧是一片空白。他想说些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时内务府总管黄贵前来求见,皇帝眯了眯眼,道:“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通禀的内监道:“回皇上,黄总管说他知道清凝香是如何出了问题。”
皇帝看了眼安贵妃道:“让他进来。”
黄贵一进大殿便软在了地上,他手里还抓这个小太监。齐靖看着那小太监眉心便是一跳,安贵妃和齐靖相互看了眼,各自心惊。
黄贵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道:“皇上,奴才辜负了你的信任。今日听说内务府出的香有问题,这小全子就想跑,奴才看事情不对头,就把他给逮住了。他说他知道香怎么出问题了,但要亲口对皇上说,奴才就把人给带来了。”说到这里,黄贵看了小全子一眼哭的泪流满面道:“还不快把你知道的都告诉皇上,你这是找死呢?”
小全子是个年轻的内监,他朝皇帝畏畏缩缩的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安贵妃和齐靖,最后又看了眼齐染和齐瑛,最后他哆哆嗦嗦道:“皇上,那香是……是七皇子动的。”
“你胡说。”齐瑛脸色煞白,整个人差点跳起来了。小全子忙磕头道:“皇上,奴才……奴才不敢胡说,那日七皇子来内务府,说是要拿些香料回去。奴才是负责看护香料的,七皇子晃悠了一圈拿了一些香料,还拿了些些清凝香回去。但是那南诏的清凝香奴才看了,多出了些。奴才以为自己记差了,便未多想。这香料只有七皇子接触过,旁人碰都没碰一下。现在出了问题,奴才实在想不通还有别谁。”
小全子这话说完,齐瑛摇头道:“父皇,儿臣却是去过内务府,也拿过清凝香,但儿臣万万没有动过手脚。”他当时只是去查看东宫何时取香,他根本没有多放,后来趁着夜晚才去换了香的,而且数量绝对不会有错。这小全子是故意栽赃陷害自己的。
小全子道:“皇上奴才不敢说谎,当日七皇子拿了多少东西,清凝香还剩多少,奴才都是有记录的,总管也是要看的。”
黄贵忙道:“皇上,内务府出的东西,每日都要上报奴才这里,奴才都会认真核对的。”说完这话,黄贵把内务府的账本举在了头顶。
齐靖低着头,小全子的确是他安排的,用以日后给齐瑛一个惊喜,但他今天根本没有给小全子带话,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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