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对齐靖这埋汰根本不在意,他淡淡道:“九皇子这话就错了,微臣是奉皇命辅佐太子的,自然是见太子的次数比较多。微臣倒也想多给皇上请几次安,只可惜微臣官小言微,皇上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齐靖冷呵了两声,他道:“我倒是觉得自己和林大人也挺有缘分的,算算,我们不久前刚见过吧,或者说林大人见了我,我却没见到林大人。”
林悦的眉头微微皱了下,脸上的不悦一闪而过,他直直的望着齐靖毫不客气道:“九皇子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在九皇子眼中,微臣就是个变戏法的?”
齐靖微微一笑道:“没什么意思,我就那么随口一说,林大人何必着急解释呢?”
“九皇子这话又错了,微臣根本没有对着九皇子解释,也用不着解释。”林悦神色淡淡道:“微臣还有事,微臣告退。”
“小王也告辞。”越秀也忙趁机道。
齐靖望了越秀一眼,眸中神色冷的厉害,他道:“今年马上就要过去了,又是新的一年了,有尾巴还是要藏好,被人抓住了那可就不好收场了。林大人觉得这话可对?”
林悦微微一笑道:“九皇子乃是龙子,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林悦又恭敬的行了个,转身离开了。
越秀跟着林悦一同离开。齐靖在他们身后冷哼一声,大冷天的,越秀觉得自己的背被齐靖注视的出了一身汗。
出了宫门,越秀才深深吐了口气,他一脸心有余悸的望着林悦道:“恩公的新府越秀还没去过,不知今日可有幸一观?”
林悦想了下道:“自然可以。”越秀脸色一喜,然后让自家的马车跟上了林悦的。
到了地方,越秀发现林悦住的地方格外的冷清,下人都没有几个,尤其是在这雪花飘落的时刻,甚至有几分荒凉之感。不过当林悦踏足这个荒凉之地,一切都明快起来了。
林悦的身子骨有些弱,进了屋便让半夏把炭火点燃了。他坐在炭火前,越秀坐在他对面。越秀望着林悦的容颜,微微失了失神。
不过在林悦发现前,越秀已经摇头失笑,他打量了下四周的景致道:“恩公这府上格外冷清,怎么没有多买几个下人,也好热闹些。”
林悦看着炭火淡淡道:“我喜欢清静,人够用就好,买的多了容易出乱子,还多花费银子,何苦呢?”
越秀想到了前面的理由,但绝对没有想到后面的。他微微愣了下,然后道:“恩公高洁,与常人不同,越秀佩服。”
林悦看了他一眼道:“你随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越秀半笑半呆道:“这么冷的天,恩公不至于连口热茶都不给吧。”想想,他为数不多的几次前来寻林悦,还真没喝过林悦家的茶。只是那时天暖也就不说了,现在天这么冷,没口热茶,让人连话都不想多说的。
林悦倒也不至于真小心,他让半夏泡了壶热茶来。齐染给他的有上好的贡茶,他都放了起来等着留给自己品尝的,给越秀喝得都是普通茶叶。事关齐染,林悦十分上心。他可不会因为这些小细节,让人怀疑到齐染。
越秀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才道:“恩公,我今日入宫,已经向皇上提起了不让你入南诏之事,皇上虽然没有直接开口同意,但问题应该不大。”他并没有直接提起这件事,只是犹犹豫豫的对皇上说,自己听到了一些流言,说林悦会去送靖和公主前去南诏,他没有说拒绝的话,只说南诏风俗古怪,送亲之人也是要合才能入的,他那一脸纠结的模样还是让皇帝看在了眼里。
皇帝当时也没生气,只说,他有这个心思,不过若是林悦不适合入南诏,再换其他人也好。
等他出了大殿一切还都顺利的很,直到他遇到齐靖。齐靖像是在专门等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就道:“你今日来为了林悦吧。”
越秀被他说得吓了一跳,只是还不等他反驳,齐靖又道:“林悦去找你的事,你真当别人不知道?”
想到这里,越秀忍不住一脸担忧的对林悦道:“恩公,那个九皇子对你意见颇深,你又常在宫中走动,宫里若是人想,处处都能为陷阱,你日后小心为好。”
他是知道在深宫被人陷害的滋味,不过好在林悦现在的处境比当初他要好的多,至少林悦有太子护着,一般也出不了事。
林悦不知道在想什么,轻轻嗯了声。
越秀望着林悦想了下又道:“恩公,还有一件事是我连累你了。九皇子对我有些意见,应该是当初我去安家的事,你救了我,也被九皇子嫉恨在心了。”
刚才齐靖在林悦出现时,在越秀跟前说了句,王子可还记得当初的安家。说来安家落败和越秀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当皇上想治安家的罪时,就会想法设法查它的罪名。
例如当初安家的下人把越秀送去的东西直接扔出门,当时京城官宦子弟对越秀这个质子的态度本就如此,皇帝也是纵容的。只是安家落罪时,就有御史弹劾安家,一个下人就敢对待南诏质子无礼,可想而知,安家如何本身又是如何的狂妄。
今日越秀遇到齐靖,其实心里也是做好准备的,但他不能不顾忌齐靖的身份。齐靖是皇帝的儿子,大齐的九皇子,他是一个质子,需要看皇帝脸色才能回南诏的质子。这中途万一出点差错,那他所想的一切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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