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因果循环,何必做他想。”
他这是在开导我?
我自言自语,“那青面人到底什么来路?为何每个人都叫我仙君?”
楚天常站起来,淡淡的,“或许你真是仙君。
”
“哈?”
我笑。楚天常也会开玩笑了?但看他的样子又不像说笑。
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万物皆有灵性。
这天下间的纷扰太多了,我瞥了一眼楚天常,还好他没事。
我似乎还承担不起这些失去。
头依旧嗡嗡的响,总有蚊子在眼前飞一般。腹中忽然一阵绞痛,我直直栽倒了下去。
做了一个梦,能到我又白衣飘飘的在天上飞。隔着长长星河,楚天常孤傲的在对岸坐着。我总想靠近,但总靠不到。
我醒来,心里像塞着铅一样郁闷。
转头冷不防撞上一双清冷的眼眸。他坐在桌边的凳子上。
“醒了就把药吃了罢。”他拿着一个白色瓷瓶过来,我坐起来接过。
“这是解药?”
他“嗯”了一声,又补充道,“中毒不深,吃两粒大概会没事。”
我倒了两粒在手上,“你怎么会有解药?”
“奸相已经被捕,我找他拿的。”
他虽然说的很顺利,但那奸相又岂会轻易拿出来。心中一暖。
我道了句多谢,他默然。
一时又是无话。
他站起来,“歇着罢。”转身要往外走。
我看他要走,脱口而出,“楚天常。”
他停下,我道,“我有话要说。”
“改日再说。”
他沉着脸,头也不回出去了。
我苦笑。
那日我以为他已经死了,我是抱着跟他一起去了的心支撑着。
几年相处,我在他面前做的每一件事,我不信他没有察觉。
如果说以前一直是隔着一层纸,那日我抱着他痛哭流涕便是将纸也捅破了。他不是不知道,但他又没有拒绝。
有那么一瞬间,我竟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
只是,为何我要跟你摊牌时,你又逃避了?
谢侯爷邀请我和楚天常去他府上吃饭,我本想推脱,但楚天常竟然也不去。我一想,谢侯爷好歹是谢扶辽的父亲,算是我的长辈,我也不能端着个架子。
便一人去赴了宴,但到了才发现竟有许多大臣在场。
谢小姐在院子里看到只有我一个人,立刻垂下了眼睑,失落之情爬满脸上。转身回了房中。
我无声轻叹,情之一字,果然害人不浅。
席间谢侯爷向我道谢,无非是夸人的说辞。据他们的说法,汪丞相株连九族,他的党羽尽数斩首示众,对和此事沾边的漏网之鱼也发下海捕文书。
原来皇上竟是一个如此有手腕的人,能屈能伸。够狠,够果断。
我才知道江州冉员外原来是汪相的表亲,难怪当地州县如此巴结讨好他。
各路大人来跟我喝酒,刚好我也想喝,纷纷来者不拒。
有人道,“李公子好酒量。”
有人道,“小公子,喝酒伤身呐。”
有人道,“李公子似乎有心事?”
我也不知喝了多少,只觉得心里堵的慌。我只是来替人送箱子,顺便想和楚天常游一游京城。没想到扯出这么多事,死了这么多人。这一切该结束了,包括我和楚天常,也该有一个答案了。
月上柳梢,我终于颤颤巍巍的回去。
推门,竟是楚天常在我房间里。我感觉头晕,只想往地下缩,笑呵呵的道,“你怎么在我房间里啊?”
他过来扶住我,皱眉,“我送你回去。”
哈,原来走错房间了。我甩开他,“不用,我自己会走。”
他沉着脸,“酒量差便少喝些。”又过来扶着我。
我感觉胸中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转身道,“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起我。你不就仗着我怕你,我喜欢你嘛。”
他这次倒真不动了,眼睛如墨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何又不直接明说呢?我不信你不知道。大家都是男人,何必如此扭扭捏捏的。”
趁着他发愣的间隙,我逃回了房里。一个踉跄,栽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醒来,我躺在床上。
我知道是他过来将我抱上去的,我闻到了他的气息,清冷沁人。
我也知道他在黑暗中盯着我看了很久,终究推门离去。
我再次苦笑。
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第25章 血染玉虚一
七月,正是酷热的时节。
正午时候,院里花花草草似霜打的茄子,蔫蔫的低着脑袋。蝉声围绕着整个庭院,聒噪得使人抓毛。
忻州地处江南,最是湿润养人。午饭后,我卧在葡萄架子下的竹榻上歇凉,脑袋昏昏沉沉的,浑身无力。眯着眼一只手握着茶杯,不时想起来便喝一口。
“少爷?”白鹤那小子蹑手蹑脚的在我耳边喊。我不想理他,依旧闭目。
他又试探问,“少爷?”
我闭着眼睛,有气无力,“有话快说,没事快滚。”
他退一步,“嗨,原来没睡啊。”顿了顿,又靠过来,笑嘻嘻的,“表小姐来了。”
我突的睁眼,赶紧坐起来四处张望“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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