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间,敲了门才知道是谢扶辽。就是那在一院穿黄衣的男子,听说是京中平山侯的公子。
他见是我,用很不屑的语气,笑道,“原来是大师兄啊。”他眼睛往上挑起,语气却是玩味。
我正了正姿势,道,“我拿弟子服来,往后在这玉虚门就不得穿你那往日的衣衫了。玉虚门规矩严格,不是家里,还往师弟好好遵守,莫要违背。”
我说得很严肃,他刚刚那语气让我很不爽。总觉得他在嘲笑我。但我好不容易成了大师兄,可不能再被他们这些新师弟压着了。
他又道,“师兄可真是严厉啊,还望日后以身作则才是。”
我道了句“那是自然”,就不想再理他了,转身又欲往下一间屋去。只听到他在后面愤愤的说,“师兄好走啊,不送。”
唉,谢扶辽这小子,貌似是不太尊重我的啊,以后得给他点教训才行,让他知道知道谁是师兄,谁是师弟。
正想着,就又来到一间,门大开着,主人正坐在一旁看书。我走进去,原来是那穿月白色衣服的公子。
看我进去,他立马放下书,又朝着我笑。说道,“就知道你会来,我已经等候多时了。”
……
难道是旧时,但我竟一点印象都没了。
我拱手,“呃…敢问兄台是?”
他两眼放光的看着我,说道,“你猜猜!”
我:“……”
猜你个鬼啊!我要是知道还用猜吗。
他脱口道,“我是冯子易啊!”
冯子易,我自然知道你是冯子易。……
冯子易,等等……我却忽然想起,
“啊!难道是鸾飞兄?”
他兴奋道,“对对对,正是小弟。幸恒兄,你可终于想起来了。今早在一院我就觉得很眼熟,后来听师父叫你名字,才知果然是幸恒兄你。”
难怪他一直对着我笑,让我差点以为他有病。
子易,字鸾飞,是我幼时好友,想当初我们我们常一起去捉蚂蚁,掏鸟蛋,欺负邻居小妹妹,去刘寡妇家撒尿,去梦随楼看大姐姐跳舞……
唉,我扶额,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我忙止住回忆,严肃道,“鸾飞兄,想不到你我兄弟会在这里重逢,不知鸾飞兄怎么也会来这里?”
他邀我坐下,我让两个小徒在外面侯着。他道,“离开忻州以后,生意越做越难,我们又奔波了许多地方。后来在淮安慢慢又有好转,便定居在淮安了。如今天下都崇尚道术,我爹也希望我能学习一二,便安排我来了这里。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故人。”
他顿了顿,又问,“不知幸恒兄,你又如何到了这玉虚山的?”
“我啊!”我想了想,道,“我情况跟你一样,都是被迫的。”
其实我也不完全是家里希望我来的,严格说起来,我在玉虚山也有好些个年头了。很小的时候,我总爱生病,用师父的话说,我这是招惹到不干净的东西,被他们缠上了。师父曾游历至忻州,当然依我看来,他就是到处化缘,但他非说自己是游历。一是我容易被脏东西缠上,二是说我骨骼惊奇,天生具有仙资这类的。跟着他学习仙术,一来可以驱魔辟邪,二来可以修炼法术,假以时日说不定能白日飞升。反正最后硬是让我祖父母信了他,便跟着来到了这玉虚山。但是看到我如今还是这个样子,师父大有恨铁不成这类的心情,暗自悔恨自己当初看走了眼。
跟子易又闲聊了一阵,才想起我还有正经事没做,一些弟子的衣裳还没发完,便又嘱咐了他一些门中规矩,这才转身离去。
又去了各师弟房中,中途来到一间屋,木牌上写着楚天常。
敲了门,隔一会开了。
竟然是他!
看样子他还没睡,依旧着着白色衣裳。见是我,他眉毛微触,又很快展开,但还是被我看见了。他神色冷淡,问,“何事?”
没有称呼,没有问候,甚至没有表情。
我……我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早上在一院的时候,我盯着他看到“发呆”,他心中略排斥我,也是应该的。我在心中想。
很快,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我是拿弟子服来给你的。从明天开始,在玉虚门都只能穿这弟子服了,还请谨记。”
我从小徒手中拿过衣服,又端端正正的给他。他双手拿过。虽然觉得这个人我可以确定没见过,但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如此面熟。
他看我没走,“还有何事?”
我猜我整个脸上都写着“探究”两个字。
忙又说道,“这是三院,是各位同门进食就寝的地方,前面一院是会客接待的地方,二院是众弟子学习道法的地方。三院后面有个小道,上去可以俯视整个玉虚山周围的景色,出门处左拐,有一汪清泉,里面的水最是清凉。还有,平日山里卯时起戌时修,辰时午时酉时分别进餐。”
……
从楚天常门口出来,小徒所有所思,我看他,他却欲言又止。
我也不跟他说话。
他忍不住了,怯生生的道,“大师兄,我觉得你刚刚说的有点多了。”
……“多了吗?”
他认真点头,“嗯,有点多。而且,他竟然没请师兄你进屋。”
…….
原来刚刚我们一直站在门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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