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饭,红霞就嚷嚷着要去看赛龙舟。尚元魁见他精神好了,也放了心。反正这一路也是慢到头儿了,也不差这几日,等过了端午再走不迟。
顺子先去打了头站,回来说河边一拉溜儿都是搭好供当地贵族、女眷看龙舟的凉棚,因他们来得晚了,只得在不太好的位置高价租了个凉棚。
几人都挺高兴,尚元魁还准备了几样糕饼,拿小篮子装着,溜溜达达出了门。
越往河边走人越多,及到了地方不管是凉棚里,还是坐在河边的人都已经满了。
顺子领着到了事先租好的凉棚里。
凉棚不大,是用竹子搭的,门上挂着竹帘,里面桌椅板凳、茶水点心应有尽有,还有一个小竹榻可以躺着休息。四个角儿还放了些艾草,门鼻上挂着五彩绳。
尚元魁把糕饼从篮子里取出来放在桌上,顺子拿出茶叶、茶具沏茶。宋良箴从玉镯里出来好奇的在棚子里看,红霞一脸嫌恶的把艾草和五彩绳用法术挪走。只有林无忧摇着扇子坐在椅子上等着吃茶。
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赛龙舟也快开始了。这时候就有一些十二三岁的少年少女捧着很大的叵罗,里面装了红、黄两色的纸花在凉棚和堤岸上来回穿梭售卖。
红霞瞧着新鲜,挑起竹帘叫来了一个卖花的小姑娘,问道:“你们卖这些纸花是作什么用的?”
小姑娘见是个年轻英俊的公子问自己话,脸红心跳道:“公子一看就不是我们禹城本地人吧,这是我们当地的风俗哩。这红花代表红队,黄花代表黄队。您要是觉得哪队能赢了今日的比赛,就买哪队的花。最后买了今天赢了的队的花的人,就能拿着花去县衙门口领两个粽子。”
“哦?”红霞听着有趣,抬头往停在水边的龙舟上看去,果然船夫们的胳膊上都系着红、黄的绸带。船头上也挂着醒目的绸子花。
林无忧听着也挺有意思,走过来问道:“你这花怎么卖的?”
小姑娘一见又来了个英俊的公子,觉得今日眼福不浅,于是热情说道:“一钱银子一朵,您若是买了十朵就送一朵。公子要几朵?”
林无忧张口就要说全包了,尚元魁走了过来,不悦道:“一朵纸花换两个粽子就要一钱银子?买两个粽子才十文钱,你们县太爷太会做生意了吧。”
小姑娘见又来了个斯文清秀的小道士,顿时觉得眼睛都不够看了。
“图个乐罢了,首之何必计较这点子银钱?”林无忧笑着安抚抠门道士,回身对顺子道,“全买了,再给这小姑娘些钱吃碗茶,大热天的倒晒黑了。”
“是,公子。”
顺子数好了叵罗里的花给了银子,又多给了小姑娘一吊钱。小姑娘得了钱,连叵罗都送给了顺子,欢天喜地的走了。
尚元魁无耐的看着这一大堆的花:“又红又黄的,你是想买哪队赢啊?”
林无忧纸扇摇摇:“一队一半,稳赚不赔。”
尚元魁:“......你这些钱都够买个扎彩铺子了,还不赔?”
正埋怨着,就听外面三声炮响。船夫们奋力摇桨,两支龙舟极速往前划了出去。岸边看比赛的百姓高声喊喝给自己买的队伍呐喊鼓劲儿。
凉棚里的五个人除了顺子,就连林无忧都有阴阳眼,各个眼睛随着已经只能模糊的看到个船样子的龙舟转来转去。
“哎呀!黄队超过红队了!”
“红队!红队还差一点儿,你倒是快点儿,白长那么大个儿,一点劲儿都没有。干脆我来施法助上一助!”
“哎你这是犯规啊!”
几人都兴致勃勃的看着比赛,红霞是个爱玩爱闹的,更是紧盯着龙舟不放。
这时,有人从他们的凉棚前经过,墨绿色的长衫一晃,很快就走了过去。
其他人都没在意,宋良箴还在挥着手里的花给黄队鼓劲儿。红霞呆住了:刚才过去的那人,怎么和师傅好像。
忙扭头去看,可是人山人海早就没了那人身影。
红霞挑帘冲了出去,往刚才那人走过的方向追了下去。
身后宋良箴喊道:“你干嘛去!不看比赛了?”
红霞顾不上理她,一头扎进人群中。
因为今天是第一日比赛,看的人格外的多,加上又快到夏日,穿绿色衣衫的人也多,红霞转来转去倒是看见了几个和师傅身形背影相像的人,可到了跟前一看都不是。
找了半日也没有,红霞自嘲的笑了笑:怎么可能找得到?那人飞升已有百年,从来都没回来过,自己也早就死心了。这几日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想起他来。
烦躁的走到河岸边,又不想回凉棚去,红霞踢着脚下的小石子越走越远。
天气燥热,又近端阳,看龙舟的人又多,挤的红霞浑身是汗。
闻了闻衣服上的味道,红霞厌恶的抽了抽鼻子,低头看见河里的水清澈见底,左右看看四下无人,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入水直往河底游去,这河看着清亮见底,没想到还挺深。红霞游了一阵子才看到了河底。抬头看看离河面很远,红霞一转现了真身。
丈许长的红色巨蟒在河里轻快的游动,一会儿潜到河底在水草中钻来钻去,一会儿在鱼虾后面追逐取乐。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红霞才游到了河面,上半身变回人形,双手扶在岸边,甩了甩濡湿的长发:“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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