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花阁的建筑围成一个圆,而这个圆的最中心被挖空,专门造了一个舞台,方便众人的观看。舞台周围围摆放着不少桌子,其上坐着不少人。故墨打开窗时他旁边的厢房也都已打开了窗,显然大家都在等待着拍卖会的开始。
不多时,琴声响起,几名穿着轻薄纱衣的人旋转着登上舞台,随着琴声而舞动。旋转跳跃间曼妙身体曲线若隐若现,引得观者心神荡漾。
一曲毕,几位表演者行了个礼,退到幕后。
“好!”众人掌声雷鸣,期间还夹杂着几句迫不及待的喊话:“快点开始吧,我等不及了!”
故墨也跟着鼓掌,之前为他夹菜的女子看他一眼,轻声道:“这几位便是这次的拍卖品,公子若是喜欢不妨买下来,她们的第一次能跟着公子这样的人,也是她们的福气了。”
拍卖品?这次的拍卖会竟是拍卖人?
故墨大为震惊,他碰到的第一次拍卖会居然就这么与众不同,和书里的一点都不一样!
故墨回忆着那几位舞者,赞扬道:“买他们回家专门跳舞看吗?好像也不错。”
坐在他对面的女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解释道:“公子误会了,不是卖人,是卖她们的……第一次。”
“啊?”故墨不解,正欲追问,放在膝上的手突然被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了。
这只手干燥却冰冷,指尖些还有无法克制的颤抖。
故墨侧过头,就见凌风雪死死盯着他,唇瓣苍白没有血色。凌风雪声音沙哑道:“你来时答应过我什么,你忘了吗。”
故墨当然记得,他跟凌风雪说过他只是来看跳舞的。
可难道其他东西连问也不能问了吗?不至于那么严格吧?他又没想做什么。
故墨不服气,气呼呼的想反驳,凌风雪的目光却越来越可怕了。
作为一个妖精,故墨对危险的感应还是很灵敏的,在这仿佛要把他扒光煮了吃的目光里,故墨可以说是迅速的安静下来。
但他还是不服气,气哼哼的甩掉了凌风雪的手。
凌风雪被甩掉的手无措的在半空中僵住片刻,最终缓缓搭回自己的腿上。
楼下,红衣女子在舞台上说着话,说过几句开场白后,她一抬手,方才表演舞蹈的其中一位走上了台。
这位女子看着岁数不太大,整个人看起来俏生生的,她的小脸煞白毫无血色,似是害怕极了。
红衣女子让她围着舞台绕了一圈,台下众人欢呼声更为热烈了。
红衣女子高声道:“这便是我们第一位拍卖品,价高者得,喜欢的侠士们不要错过了!”
台下感兴趣的人纷纷出价,楼上四周的厢房内也传出报价声,不多时,最终的胜利者被选出。
故墨看着台上一脸隐忍的女子问道:“她明明不乐意,不能拒绝吗?”
房内众女闻言两两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苦笑。也许是故墨看起来太过无害,让她们无意识的抛下了那些个一定要强颜欢笑的欢场规则。舞女喃喃道:“一个玩物,有什么资格拒绝呢。”
“我们这些人最好的下场,大概便是被哪位公子看上,收做玩宠吧。”乐者说着,随手拨动了几下琴弦,发出如诉如泣般的琴音。
玩宠一词一出,故墨猛地抬起了头。
他先前对这些人说的话半懂不懂,只能结合现在的情况猜出这是个不好的意思。可玩宠不是个好词么?意思不是一起玩耍,两个人相互宠爱的意思么,为什么会被用在这里,用这种难过的语气说出?
故墨意识到不对,他试探问道:“当玩宠有什么好的?”
舞女笑道:“当然比在这里好了,在这里要伺候不知多少人,而被赎身当了玩宠,就算是受辱,也只用受一个人的辱了。”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泼向故墨,将他浇得个浑身冰凉。他不敢相信道:“为何会受辱?说不定……说不定玩宠也有不受辱的呢?”
众女低笑出声,仿佛在笑他的天真,也仿佛在笑自己的可悲。
“公子,”舞女笑着道:“玩宠一词,本就带有侮辱性质,又何来不受辱?不受辱的,那就不叫玩宠,而叫宠妾了。”
话音轻柔,落入故墨耳中却如阵阵惊雷,将他劈了个正着。
四周厢房内那些奇怪的声音,台下带着邪意的男人的笑,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着些什么,故墨在那刹那间,突然明白了玩宠的真正意思。
这个词,怕是比他知道的炉鼎还要恶劣些吧。
故墨浑身僵硬,他想要转头去看凌风雪,去跟凌风雪解释他的本意,可是头只稍稍偏了一点,眼角余光看到凌风雪的小半个身影后,他就不敢动了。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故墨,终于在这一刻知道了什么叫胆怯。
他以为他和凌风雪是很好的朋友,可没想到,凌风雪一直都以为他在欺辱他吗?
那凌风雪面对他时,一直是在强颜欢笑吗?
一只手伸过来搭上他的手背,凌风雪靠了过来,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自是对我极好的,不必在乎外人的评价。”
故墨终于鼓起勇气去看凌风雪,只见凌风雪一脸冷静,只是眼中有些忧色,像是在担心他的状态。但不管怎么看,显然凌风雪都并不为这个词的用法而感到震惊。
也就是说,凌风雪对这个词的认知,是和其他人一样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骑着扫帚去火星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