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师尊,一切皆是因我……”十七赶忙抬头,却在看见傅无生认真的表情之后,深叹一句,“唉……师尊,我会代师兄前去看望刀兄……将此剑奉于墓前,请求原谅罢……”
“哎呀!我说你们这般婆婆妈妈的做什么!不就是去扫个墓?你们俩当然都要去!”江一鸣赶忙打断,一副嫌弃的表情。
十七终是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道,“刀兄与师兄最爱舞剑痛饮……我想去市集买几坛好酒去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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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之时,三道人影踏着夕阳行于山路之间,穿林扶叶之间晚风徐徐而来,山间的虫鸣鸟叫暂歇,此刻只剩微微风声和泠泠泉水声。
看着前方那个略显寂寞的青竹色身影,手中摇晃着几壶好酒,跟在其后的傅无生眸中却是有了些许担忧,而他身旁的江一鸣倒是将他的忧色尽收眼底,正打算好好嘲讽一番,却不料傅无生好似是发现了自己的想法,忧色突敛,居然主动与江一鸣说上了话。
“江一鸣。”傅无生轻声道。
“嗯?”江一鸣一愣,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奇了!仙君居然主动找自己说话?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说吧。”傅无生简言道,并不想与他多费口舌。
“仙君想要小的说什么?”江一鸣从傅无生的脸色中看出了他的心思,不想跟我说话?那就别怪我装糊涂!
傅无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要利用十七做什么?”
“哎呀呀,瞧仙君说的……”江一鸣却是没有否认。
“与夜挽花有关?”傅无生笃定道。
“对啊!”江一鸣点点头,“也是帮仙君的忙,所以不算是利用你那个呆头呆脑的天真徒弟!”
“说清楚。”傅无生寒声道。
江一鸣听出了语气之间的寒意,便是撇撇嘴,老实说道,“我答应那名凤楼的婆娘帮忙找你家‘双璧’,然后带他们去凤刀墓前赔罪!就这么简单!”
傅无生却是满目的不相信,“那与夜挽花有何关系?”
江一鸣却是神秘一笑,“这夜挽花嘛,便是凤刀种于秋风山上小筑周围的花丛,但是……据说自凤刀死后,夜挽花再也不曾开过。”
傅无生拧眉道,“莫不是与十七有关?”
江一鸣点点头,“他可是关键!”
“……你的身上,有太多秘密。”傅无生突然道。
江一鸣微愣,却又一脸坏笑地看向傅无生,“难得仙君大人对我感兴趣!您老想知道我什么?”
傅无生停下脚步,定定地看了看江一鸣,那双眸底含霜的眸子竟让江一鸣的心中有了些许不知所措,而后半晌,傅无生才道,“待你愿说时再说吧。”
他说完,便跟上十七的脚步,而被盯了半晌的江一鸣这才惊醒,明眸中闪过一丝慌张。
而后三人便是如此沉默地走着,心思各异之间步履不停,待他们到达秋风山顶凤刀的小筑时已然入夜。
山顶之上,满苍穹的星子灿然,如河汉皎皎然生于其间,一轮圆月仿若伸手可摘。凤刀的小筑立于峰山,遗世独立之间存着几许孤傲之气,而小筑旁立着一方墓冢,墓冢周围本应盛放的花束却是已然破败不堪,但是其间的杂草却是不多,明显是有人定期来此打扫,墓碑前斜插着一把寒刀,但是显然已经历经风雨日月,其上已经锈迹斑斑,已经无法再感受到其上的刀意与杀气,因为其主人已然魂归西去,无可寻矣。
“刀兄……”
十七一眼便看见了那块小小的墓冢,深深一叹,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来到墓碑之前,轻轻将手中的几坛酒放定在两侧,紧接着,只听见冷剑出鞘之声,十七将腰间的那柄师兄留下的剑抽出,欺身跪了下去,恭敬地将剑横身放在了墓碑之前。
十七看着那柄锈迹斑斑的寒刀,再看向那柄在星光照耀下泛着银光的冷剑,眼前的景色骤然一变!
只见一个道袍飘飘的身影出现,那人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一如往常,他一手执剑,一手负于身后,宛若玉树临风,仙意袅袅,而对面则是一位披头散发的刀者,他左手抓着一壶酒,右手提着一把刀,眉眼之间全是狂霸颠乱之气。
“你来了?”
却见刀者举手豪爽一饮壶中美酒,丝毫不顾美酒洒了好些在衣衫上,喝完便是看似随意一扔,而这面的道袍男子倒是接了个正好,唇畔的笑意却是淡了几分。
“抱歉,我来晚了。”
刀者却在听了道袍男子的回答之后朗笑出声,却见他提刀的手一翻,刀锋铮亮,杀意四起,“来了便开始罢!”
道袍男子抬手也是豪迈一饮,遂将酒壶向旁一扔,剑指刀者,只一刻,剑气凛然,“来吧!”
但闻一声清鸣,刀剑交错之音!
十七被这一声清鸣恍然惊醒,眼前的景色与人物已然消失,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握起了已经安然放在墓碑前师兄的剑,而目之所及处,却是那柄锈迹斑驳的寒刀正压在手中的剑上,本应没有任何刀意的这把武器此时却散发着无限的狂意,这股狂竟顺着手中的剑直袭十七心间。
这是凤刀的狂意!
十七惊讶之际再抬眼,讶然更添几分,因为此时握刀袭向自己的人竟是……
“江一鸣?!”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为何江一鸣会手握狂刀直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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