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傅无生沉声轻哼,缓缓睁开眼。
江一鸣赶忙收手,支起身子,不再靠着傅无生。
“回来了?”傅无生捏了捏鼻梁,刚睡醒的模样。
“嗯……”江一鸣应了一声,也没多话。
傅无生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忙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啊!”该死!为啥他的心跳的这么快?江一鸣垂着头,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烧。莫非是火流炎又毒发了?不对吧!昨天刚发作的,今天还来?江一鸣赶忙摇摇头,举起两人紧握的手,瞪向傅无生,“仙君,松手!”
傅无生显然一愣,便是放开了紧握着的那只手。江一鸣则是撇了撇嘴,捏了捏有些僵硬的手腕。
“看来昨晚经历了一场恶斗啊!”江一鸣将身上搭着的道袍收起,缓缓站起身,将道袍递给傅无生,而后一脸嘲讽道,“仙君这么大本事,看来对方不简单,居然能把你打成如此重伤……”
傅无生也站起身,接过道袍,掸了掸上面的尘土,“如何了?”
江一鸣顿了顿,“大概知道了。”
傅无生点点头,躬身作势便要将一旁苏梦蝶的棺材盖合上,却被江一鸣急急叫停,“等等!我还要确认一件事!”
江一鸣赶忙按住傅无生的手,后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不露声色地收回了手,而江一鸣则是双手合力,将棺材盖用力一掀。只见坟土飞扬,一股腐尸的恶臭顿时弥漫开来。傅无生许是出于对死者的尊重,背过身并未去看,而江一鸣却是瞪着眼,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苏梦蝶的尸身。
只见苏梦蝶的尸身已然腐烂一大半,江一鸣蹲身,竟是一手扯开了苏梦蝶的灵衣。
听见裂帛只声,傅无生眉宇一皱,转身刚想制止,却见江一鸣嘴角含着一丝怨毒的笑,话在嘴边却是没有问出。
“畜生——”江一鸣剑眉一横,怒道。
傅无生走上前,只见江一鸣扯开的灵衣是苏梦蝶腹部的位置,而那个位置已然腐烂开来,可以看见其中竟有一个未成形的胎儿模样。
“老子一定要将那人凌迟而死!”江一鸣竟是气得浑身发抖。
“江一鸣。”傅无生冷然道。见江一鸣怒目相向,傅无生倒是理智尚存,“现将苏小姐的墓恢复好罢。”
半晌,江一鸣才点了点头,将苏小姐的灵衣整理好,而后两人一起为其盖棺封土,墓便又恢复如初。
二人在苏梦蝶的墓前站了许久,均是无言,而后默默转身走上了下山的路。
“你看见了什么?”傅无生问道。
“有人锁住了苏小姐的灵魂,目不可视,口不能语,身不能动。”江一鸣道。
“在何处?”傅无生再问。
江一鸣摇了摇头,“不知……但是,我去那时,锁她那人正用胭脂给小姐上妆。”
“上妆?胭脂?”傅无生讶然。
“那胭脂的味道,”江一鸣点点头,“正与日前,市集上那个少年偷走的那盒,还有我送仙君那盒一模一样!”
傅无生却是停下了脚步,凝眉思考了起来。
“仙君怎么了?”江一鸣问道,“昨夜那人,我虽看不到他的相貌,但是听到他的脚步声,此人步伐轻盈,应是少年或者少女……虽然也有轻功卓越之人假扮的可能……但是那名少年着实可疑,我们必然要去他的住所一探究竟!”
“嗯。”
见傅无生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江一鸣撇撇嘴,“喂,仙君,你是昨晚被打糊涂了吗?今儿个怎么这幅呆模样?”
“确实要去查一查那名少年。”傅无生自言自语道。
“啧,我倒是好奇,你们昨晚究竟遇到什么了?话说十七呢?”江一鸣问道。
“无事。”傅无生一拂袖,便继续往山下走去。
“诶,仙君,等等我嘛,不是说好了不丢下我的吗?”江一鸣喊道,赶忙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待二人回到苏府没多久,躺在偏房软榻上的江一鸣手中的茶杯还没端稳,屁股下的坐垫还没捂热乎,十七便也风尘仆仆地推开了房门,气喘吁吁。
“哎呀,十七,你去哪儿偷懒了?”江一鸣轻嘬了口香茶,神采奕奕道。
十七看见了正舒舒服服躺在软榻上的江一鸣,翘着兰花指捧着茶盏,却有一瞬间恍惚,“江兄?”
“不然你看到的谁啊?”看十七呆愣的模样,江一鸣眯眼轻嗤。
“我以为媚姬又……”十七小声嘟囔着。
“媚姬?谁?你相好?”江一鸣微愣。
十七白了他一眼,“昨晚附身你的女子……”
江一鸣一听,气急败坏将茶杯摔到桌上,“怪不得我醒过来身体怎么难受,你们师徒真是不中用!”
“你——”十七见江一鸣如此反应,想到昨晚师尊所做的,心下也是一怒。
“你什么你?我可是辛苦冒险去帮你们找苏小姐,你们可好,连我的身体都没保护好!”江一鸣却是对十七的怒气嗤之以鼻。
“你可知师尊为了你……”
“十七。”
十七刚想呛声回去,却被冷淡的男声打断,他转脸看向门口,但见傅无生已然换下那身已经破损的道袍,着一月白长衫,青丝仍是素簪半挽,冰清玉面,负手身后,风骨冷然。
“师尊。”十七赶忙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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